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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十六章挖沟
周末黄斌在沙发上给儿子讲故事，说的大多是一些历史故事，说完一个，儿子又要求再讲，还常常追问，后来呢，后来呢，其实很多事黄斌知道的有限，经不起这样的追问，只能瞎编。老婆则一直在忙忙碌碌，收拾这里，打扫那里。突然，家里一下变暗了，本是上午，却像是黑夜前的黄昏。黄斌从沙发上坐起来，跑到窗前一看，只见天上乌云翻滚，只片刻，整个天地都笼罩在了乌云之中，那阵势，像是末日来临。黄斌却心中狂喜，忍不住喊出声来：“终于下雨了，终于下雨了，感谢老天！感谢老天！”黄斌觉得是自己的祈祷起了作用。老婆郑莹道：“你在那里神神叨叨干啥，下雨不正常吗，有什么好高兴的，让开点，别挡着我拖地”。只一会，大雨倾盆而下，如泼似倒。一直到中午也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下午黄斌又望着窗外发呆，感觉心里有点慌，眼睛也突突地跳个不停。黄斌担心起分分垭水库和望子山危崖来，于是打电话给村上，让两个村派人去看看。安排完后黄斌还是感觉眼跳得厉害。于里又给宋阳春打去电话，说很担心分水垭水库。因为宋阳春联系洪恩寺村，按安全工作一岗双责的要求，他也有责任。宋阳春哄亮的声音道：“我在从市里回来的路上，马上进城了，你十个钟后下楼，我来接你，一起去看看”。黄斌根本等不及，拿了一把雨伞就往外走，老婆道：“这么大雨，你出去干啥？”黄斌只简单道：“有急事”，就匆匆赶到楼下。黄斌上车后发现，车上除了宋阳春外，还有一人，60多样子，和宋阳春有几分神似。宋阳春介绍道：“这是我父亲，本想先把他送回去，他说跟我们的一起去看看”。通过在车上聊天，黄斌知道了宋书记的父亲原是县农业局局长，现在已经退休。三人赶到水垭水库时，村主任杨秀才和文书张国中正在捡溢洪口上的树枝、杂草等东西。黄斌刚想下去帮忙，宋阳春道：“来不及了，”又对俩人道：“别捡了，你们去找锄头或铁锹”。两人走后，宋阳春对黄斌道：“溢洪道弄开也来不及了，洞口太小。况且还很可能弄不通，只有在堤坝边边上挖一个口子”。黄斌点头道：“按你说的办”，看着慢慢上涨的河水，两人都等的很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两人虽打着雨伞，但其实根本没什么用，两人身上早湿透了，还真成了落汤鸡。两人回来后，带回一把锄头和一把铁锹。两人按宋阳春的要求开始挖。但看着上涨的河水和两人挖的速度，宋阳春扔了雨伞接过一个把铁撬道：“你们两个挖里边，我们两个挖外边，人休息工具不休息”。出四人开始轮流挖，但看似上面只有二米左右的堤坝，真挖起来却没那容易。宋老局长这时也打着伞从车上下来，在旁边观看几人挖沟。宋阳春挖了一会抬头看到父亲，吼道：“你下来干什么，快回车上去，身上打湿感冒怎么办，你站那里，万一堤坝垮了怎么办？”但老局长没有走，回道答：“你们都不怕，我一老头子怕什么”。看着几人一身水一身泥，其中还混合着汗水。老局长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基层还有这样的好干部”。多年后老局长见到黄斌还时常提起这件事。经过4人一个多小时的不停奋战，缺口终于打开。望着奔涌而的河水，几人都松下一口气，4人一屁股坐在堤坝上，任由雨水冲刷，浑身疲惫，但心里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坐了一会后，看河水渐渐消退，宋阳春道：“你们留一人看着这里，其他人都回去吧，应该没问题了”，村主任杨秀才自告奋勇道：“我留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