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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等会儿我就在前面路口停下咯!”
司机师傅心里似乎对殡仪馆还是有些顾虑,嘴上不好意思说,接这一单应该也是看路程远赚的多的缘故。
白乐乐淡淡地“嗯”了一声。
“怎么冷嗖嗖的,这空调开太低了。”
司机看了车子显示的数字,道:“二十五度,不算低啊。”
“算了,可能是我前面着了风。”
白乐乐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披风,疑惑这是到了自己的身上的,于是她便问司机:“师傅,刚才跟我一起的姑娘你看到她怎么把披风给我的吗?”
司机回道:“你俩在外面说了几句话,然后我见她将衣服披在身上,你回来时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坐在后面了。”
白乐乐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但又想不起来,只好将披风叠好放在腿上。
“嘭!”
司机正顾着跟白乐乐说话,没有注意到红绿灯,准确的说没有看到这个路口有红绿灯,所以车子跟一辆从侧方向过来的土方车撞了。车头已经被压着就像拧皱巴的纸,轮胎散了一个,滚向路边,车子开始冒烟,而车内的两人早已经没了动静。
“滴答,滴答”是血留在车座上的声音。一只黑猫缓缓地从车窗爬到车内,又爬到白乐乐的身旁,龇着牙,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手上的血,一副享受的姿态。
孟婆离开鸡鸣寺后本来想离开南京去北京瞧一瞧,结果在半道上见到那只黑猫正在作祟。还是没忍住停下来下来查看。赶来时看到两辆车撞在了一起,而小的车子正是她半个时辰前坐的,至于里面的人早已没有了气息,司机师傅还有两口气在支撑着。
此时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车子冒着黑烟,肇事的司机在路边坐着打电话。司机也是个中年男子,打完电话后坐在路边哭泣。孟婆趁着这个时候取了他的泪,口中还念叨着:“人忏悔加害怕的泪最是难得的。”收起静心葫她又走到破损严重的车旁,对着车内的黑猫扬声道:“畜生,人血好吃吗?”
黑猫咧着嘴,眼神中露出不屑,从后座跳出来。它似乎在告诉孟婆少管闲事,随后变成一个女人的模样依靠在车窗旁,伸手将白乐乐先前叠好的那件披风拿出来,将自己嘴边的血擦拭掉,然后扔在了地上。
黑猫名为九命猫,也就是它们曾经有九条命,而且一般不会要人性命,要么复仇,要么就是夺舍。孟婆哪里能容得别人将自己的东西扔在地上,这是在打她的脸,她使了个法将地上的披风烧为灰烬,唤出雀灵杖用藐视的目光瞅了一眼黑猫。
此时黑猫才发现自己得罪了人,先前它以为对方就是个修道之人,直到见孟婆唤出雀灵杖才发现自己得罪了冥界的人物。没等黑猫反应过来,雀灵杖已经给它的双腿来了一击,使得黑猫想逃的心思瞬间破灭。
九命猫突然开口:“孟婆,你这样做有违冥界规制。”
“哟,看来你也不笨,既然能猜到我的来历。不过说起来我一没杀你二没刻意困住你,只是打断了你的双腿,但只是因为你将我的东西扔到地上,作为小小的回报罢了,如你有本事逃去便是,我绝不拦着。”
孟婆凌厉眼神掠过,透着一股危险气息:“”半个时辰前我就知你要做什么,但你将事情弄成这样,是否下手狠了些!”
“狠?”
九命猫讽刺一笑,目露凶光看向车内,言道:“你可知我有堂堂猫仙为何要跟一个凡人过不去,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我的主人才会早早的离开我,从那起我便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每一世都早死,所以这已经是我杀她的第九次了。”
九命猫的每一条尾巴是修行二十年才得来的,所以估算一下眼前它至少也有两百岁了,而且能换成人形,那么至少有五百年以上的修行。孟婆缓缓走到九命猫身旁,用指尖抵在它的下巴,忽然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就你也敢自称仙,刚才没发现你这只猫竟然没有尾巴,而且你的眼睛怎么跟人长得一模一样?”
九命猫似乎被发现了什么,连忙将头扭至一旁:“我听闻孟婆最喜欢听别人的故事,不如我给你讲讲我那可怜的主人如何被这个女人害死的,听完之后您评一下理再考虑要不要放了我。”
“恐怕即使我放了你”孟婆顿了下,又道:“你也活不了!”
九命猫苦笑道:“我杀了她九次,也失去了九条尾巴,这本就是因果报应,不过我不在乎。”
听你的话倒也是个痛快的人,为何如此要执着?
不是执着,是宿命。
孟婆忽然对这只九命猫的过往产生了兴致,便让它讲下去。
九命猫抬头凝望着星空,眼神透露出复杂的情感,仿佛将自己拉回到过去。
“三百年前,我当时只有八条尾巴,我的师父说要想得到第九条尾巴我必须要去人间历练,去做一些善事,积攒福德对修行有帮助。后来我到了人间,帮助了很多人,甚至许他们愿望,可是第九条尾巴依旧没有长出来。”
“哇儿哇儿,唔哩唔哩”
只见两辆白色的车子停在路边,一个矮些,一个长一些。里面的人快速的下车,几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在车上查看白乐乐和司机的情况,黑色衣服的在问话开车的那个人。孟婆发现那些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并没有在司机师傅的身上盖上白布,而是在他脸上放了一样东西,紧接着很紧急地将车开走了。
九命猫继续回忆道:“后来直到遇见我的主人,他是个善良的少年。那天,秋高气爽,他独自一人去山上打野味,可没等他走到山腰就下起了大雨,主人只好找了个树叶比较茂密的地方躲了一下。当时天空灰暗的紧,空气也很压抑,就在暴雨和闪电交加的时候,他隐约听见动静,那天我正好也在那躲雨,主人发现我时满脸惊慌,我的身长几乎超出人的想象,浑身的毛发如凤凰般耀眼,而最醒目的是我的尾巴,是八根。主人应该想起他的家人说过,遇见八尾猫是可以寻求实现愿望的。主人走到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睛特别好看,就像两颗黑色玛瑙一样,他突然用手抚摸我的毛发,然后脱下他的上衣给我遮雨。”
孟婆嘲讽了一句:“你的眼睛跟主人的很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