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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丽说：“正因为如此，我尽力地呵护着自己的家，不让你的老朋友失望，可他就是不争气。”
韦涛说：“他工作不顺心，又不能为家里挣钱，让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他心里会好受吗？你得理解他。”
刘春丽说：“我处处让着他，可他就是一副麻木不仁的样子。如果你们不是好朋友，我真想……”她看看韦涛，又无奈地摇了下头。
韦涛说：“这话你也只能对我说说。少锋心境不佳，就是因为他不能为家里挣钱。他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刘春丽说：“我从来没这样想，一家人谁有本事指谁。”
韦涛说：“前不久，我与少锋约丁庆国吃顿饭，在饭桌上，我谈了少锋的情况，丁庆国愿意帮忙。”
刘春丽忧心忡忡地说：“他刚来乍到，能帮上啥忙？”
韦涛说：“他与宋县长不是一般关系。”
刘春丽说：“这样的话，少锋工作调动还真有希望？”
韦涛笑了笑，抽着一支烟，说：“丁庆国给我回话了，宋县长点头了。我和丁庆国的意思是，让少锋调县财政局去。我与汪局长打过招呼了，汪局长说只要宋县长批，他接收人。看情况就是眼前的事了。丁庆国对此事没少费心。”
刘春丽说：“韦涛，心让你操了，花多少钱我拿。”
韦涛说：“你不了解丁庆国，他是作家，专门净化世界的。”
刘春丽说：“汪局长那儿呢？”
韦涛说：“汪局长那儿，我能摆平。要不，我也不让少锋调那儿去。”
刘春丽笑道：“韦涛，这么多年来，我真不知道咋感谢你。”
韦涛说：“你这样说，我失望。”
刘春丽说：“你失望什么？”
韦涛说：“你把我当成了外人。想当初在镇供销社时，你为了让我多吃些好菜，费了那么多的周折，给我买衣服还得说瞎话，怕我不接收。春丽，我欠你的情怕是今生今世难还清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让你活得开心。”他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刘春丽说：“韦涛，有时候，我真不想苦自己了，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眷属？”她脉脉地望着韦涛，眼里充满了渴望。
韦涛说：“春丽，也许这就是咱俩的命吧。”他避开了刘春丽的目光。
刘春丽苦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爱得太苦太累了。
刘春丽结婚后，就搬到食品站大院去住了。他们两间主房一间厨房。主房里放着几件家具，新婚的气息不是太浓。他们是用煤炉子做饭，王书记不在这儿吃饭。刘春丽顿顿下厨，她很女人化。尽量处处让王少锋满意。她想，自己嫁给他了，一切给了他，就得好好地跟他过日子。但她心里也装着韦涛。她每天上班都路过韦涛所在的门市部，看他一眼与他打个招呼。她新婚时，望着韦涛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心疼得流血。她独自流过几次泪。她想去安慰他，可韦涛总是躲着她。
刘春丽说：“韦涛，你是王少锋的好朋友，我是他的妻子，你不必这样躲躲藏藏的。”
韦涛说：“我看见你心疼。”
刘春丽说：“我想天天看见你。”
韦涛说：“我只想自己承受这种痛苦。”
刘春丽说：“这不是你一人的痛苦。你放心，我不会影响你与王少锋的友谊。”
刘春丽在供销社里，始终与韦涛保持着友谊。以前，同事都知道她与韦涛的关系不一般，但没想到她会与韦涛恋爱。当时，韦涛毕竟是个临时工。直到她嫁给王少锋，别人才知道她是个有心计的姑娘。她同室的姑娘，知道她暗恋韦涛，对她嫁给王少锋也表示理解。她与王少锋的日子很好，只是王少锋的房事太勤，她劝王少锋节制。
王少锋说：“这是我爱你的具体表现。”
刘春丽说：“也不能夜夜都这事。”
王少锋说：“我喜欢这样。”
刘春丽对这事没有兴趣，甚至有点性冷淡。王少锋一与她做爱，她就不由地想起韦涛，这很影响她这方面的情绪。她也有种后怕。
刘春丽在新婚日子里，并没有忘记韦涛的心事。她说：“少锋，你与韦涛不是一般朋友。”
王少锋说：“我们是铁哥们。”
刘春丽说：“在咱俩的事上，他没少给你费心。”
王少锋说：“这我知道。听说你对他印象不错。”
刘春丽点点头，说：“是的。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你，说不定我们还真能恋爱呢。你追我，他主动撤了，这样的朋友不多了。”
王少锋说：“我也没薄待他。”
刘春丽说：“少锋，韦涛还是个临时工，你得在咱爸面前替他多美言几句，让他赶快转正。”
王少锋看她一眼，不无醋意地说：“你倒挺上心他。”
刘春丽说：“他是你的好友，我说错了吗？”
王少锋说：“不错，问题是镇里得有指标。”
刘春丽说：“咱爸是镇里一把手，他会有办法的。”
王少锋说：“你明天中午多做几个菜，我让爸来吃饭。我陪他喝几盅，借着酒劲，咱把这事提出来。”
第二天上午，刘春丽提前下班，她去街上买了好多菜，发挥自己的烹调手艺，把菜做的色味俱佳。王书记来到这儿，刘春丽张口合口不离爸。王书记乐得合不拢嘴。他吃着儿媳做的饭，夸奖道：“春丽，你的厨艺不错。”
刘春丽笑着说：“只要爸爱吃我做的饭，我天天给您做饭吃。”她坐在饭桌边，双手给王书记端了几个酒。
王书记说：“春丽，你有啥困难只管说。”
刘春丽说：“我与少锋过得很好，没有困难。您要多注意身体。”
王书记笑着说：“我身子好着呢。”
在王书记兴趣盎然时，他俩提到了韦涛，并说了他转正的事。王书记发话：“今年镇里有一个指标就是他的。”
爸爸离开后，王少锋说：“你为韦涛是煞费苦心。”
刘春丽说：“我是出力不讨好。他可是你的好哥们。”
是夜，王少锋在刘春丽身上大显神威。刘春丽很投入，并感到了做爱的快感。
同年八月，韦涛转正的指标下来了。这消息是刘春丽告诉韦涛的。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杨树叶在空中哗哗地唱着歌。小鸟从这棵树枝飞往那棵树枝上，叽喳地啁啾着。韦涛在杨树下，悠闲地踱着步子。
刘春丽悄悄地走到他身边。韦涛说：“你今天咋来这么早？”
刘春丽说：“我爸说镇里有了转正指标，很快就会通知你去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