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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华灯如同坠在夜空中，炸开的烟花声足以遮盖任何不想入耳的声音。
“城楼上的风声太大，我们先下去吧！你身子才好，别再染了风寒。”
楚辞伸手去扶步娇儿，却轻而易举被躲开。
她这是在告诉他，刚刚那句话是真的。
“是想要自由？还是想要离开本王身边？”
楚辞直接握住了步娇儿的肩膀，对上那双清冷的眼睛。
他从未见过步娇儿这么清清冷冷的眼神，那双眼睛里仿佛盛着一切，却又好似一切都不入眼。
他见过步娇儿的眼神，不是讨好就是含笑的，也见过含情脉脉的。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
对面的人薄唇轻启，说出的话比城楼上的风还要刺骨，令楚辞遍体生寒。
“留在王爷身边会有真正的自由可言吗？”
楚辞的浑身仿佛被人卸了力气，他不明白，明明下午，她还含笑和他商量晚上穿的衣服，戴的头饰。
怎么到了晚上……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害怕一松手，这个人就随着她许愿的自由而去。
上一秒还口口声声不信神明的人，此刻却在心中默默向诸神祈祷，这一切都不要实现。
“娇儿…你若是想要自由，本王自然可以给你！只要不是离开本王身边，都可以！”
可步娇儿哪里有什么想要的自由，她从来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格，不然也不会安安心心做楚辞的外室了。
若说她想要的自由，也不过是游玩四海。
这对楚辞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
步娇儿摇摇头，声音又轻又淡。
“王爷给不了的自由。”
楚辞将人死死拥入怀中，声音发了狠，带着些偏执。
“这世上，本王给不了的东西，便再也没人能给你。自由本王可以给你，可离开本王身边，你想都不要想！
没有人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尤其是你。”
怀中的人迟迟没有说话，让楚辞十分不安。
他松了力道，低头在步娇儿额头上吻了又吻。
直到自己脸上挂了泪，才带着祈求说道。
“这是又在考验本王吗？这样是不是算通过考验了？娇儿，别在用这样的事考验本王好不好？”
任何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此刻像个要被丢弃的孩子般，伏在自己肩上，低声哭泣祈求。
步娇儿只觉得钻心的疼，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回抱住楚辞。
“恭喜王爷，通过考验。”
楚辞在感受到怀中人回抱他的那一刻，用力将人按在怀中，不确定的问。
“真的只是考验？娇儿不会离开本王，对吗？”
“王爷是要闷死我，然后提前合葬吗？”
楚辞闻言立刻松了力气，他恢复扶着步娇儿肩膀与她对视的姿势，执拗的又问了一遍。
“对吗？”
就在步娇儿要点头，回答“对”时，脑海中系统的声音急急蹦了出来。
“宿主！不可以！你想让这个世界崩塌吗？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你原本应该已经去世的！”
不知道是不是步娇儿前世涉猎的书籍太少，她的系统怎么情绪总是这么激动！
缓兵之计。
她在心中悄声回答。
系统仿佛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呼吸，那是放心下来的呼吸。
脑海中的声音安静下来，步娇儿对着神色已经变得紧张地楚辞，莞尔一笑，轻轻吐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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