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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子面容憔悴，英俊的脸庞面无表情，眸子没有一丝神采，眼睑处有些暗淡，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自从那日灵汐和战芜谈话后，他便成了这般模样。
痛苦、后悔、悲伤，种种情绪交织。
战芜的意识浑浑噩噩，他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梦境中的凤汐，会对他甜甜的笑着，兴高采烈地和他分享着她遇到的趣事。
“芜哥哥，隔壁村陈婆婆家的兔子，生了一窝很漂亮的兔崽子，毛发居然是粉红色的！”
“我还从未见过粉红色的兔子诶~”
“芜哥哥，我今天出去，碰到一个小朋友，他夸我长得和仙女一样漂亮~嘻嘻…”
“芜哥哥……”
……
人间历练的记忆太过美好，恍若一个美好的梦境。
“从今日起，本帝婚约作废。”
“吾不是她。”
“吾受凤汐所托而来。”
“她已消逝。”
…
可无论梦境多美好，最终脑海中定格的，是那道他熟悉无比的，却冰冷的女声。
以及，昔日充满爱意的眸子，却无比冰冷的看着他。
战芜想，他真的快要疯了。
凤睿渊拍了拍战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芜儿，向前看吧。”
“当下仙界还有很多事要忙，当务之急，就是找出罪魁祸首江若瑶。”
“仙界需要你，你要振作起来。”
战芜低着头不吭声，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凤睿渊见此，又是一声叹息:“你和汐儿，哎……”
也不再劝了，“佳人已逝，你多保重吧。”
说完，凤睿渊便独自离开了。
战芜良久缓缓抬头，迈着沉重的步伐也离开了。
他眼底布满血丝，隐隐有泪光闪烁，任谁见了都不敢认，这竟然是曾经威风鼎鼎、名震三界的战神。
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起，战芜只觉每分每秒都是在煎熬。
悔吗？
真的很悔。
悔他没能在回了仙界第一时间认出凤汐。
悔他因为记忆的更改，就忘了爱人……
悔他在察觉到凤汐的不同寻常时，却视若不见…
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
是他的自负和自傲害了他的爱人。
可还有更痛的是，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早就想好了，他要尽快找出江若瑶，杀了她，然后，他便去陪她。
…
如灵汐猜想的一般，黑云在暗中潜伏着，观察着这一切。
除了鬼界它去不了，其他三界的一举一动，只要它想知道，它便了如指掌。
皆在它的眼皮子底下。
此刻它正怡然自得的等待着，灵汐带着那只狐狸回来仙界。
想到这，它不由暗自冷哼。
什么汐皇大大，狗屁！
她不就是仗着有世界之力么！
还不是在它的算计之内。
还不是躲不掉，狐狸精的诱惑，沦为爱情的奴隶。
没有世界之力的话，她屁也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说，还得是它。
它才是这天道的宠儿，受天眷顾！
黑云的云形变了又变，它心下细数着灵汐去了鬼界的日子。
发现竟然过去还没半日！
……真是该死！
那个狐狸到底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