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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了就得买。现金或信用卡都行。”
我是个谋杀犯。
我杀的第一只小马,是一匹即将退休的雄马。那时候我还没有可爱标记。他们让我去通知他,他现在是u-21了,要去卫戍处报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并没有急着去完成任务;相反,先是去中庭的餐厅喝了杯绿胶冰沙,试了试打探午夜哔哔小马上的日程,又在嗡嗡作响的冷凝器下睡了一觉。终于,我去找到了他。雄马悲伤地笑了笑,跟我走了。
我记得他红白相间的条纹鬃毛,样子就像糖果棒。我记得他的笑声,他走在我旁边时眼中的悲伤。妈妈读了一遍正式的声明,我给他画上了最后一个点。接着我们站在那儿,等着医疗部给他来上一针。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结束了。我几乎可以想象他是在睡觉,只不过永远不会醒来了。
我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我只是按吩咐办事。我们在遵照监督的指令。我们别无选择,也做不了更多。我们必须避免事故。我并没真正给他来那么一针。他走的很平静。这种死法很慈悲。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该死的。我杀了他,只因我从没想过一个简单的问题:这么做是对的吗?用同样的方法,我又杀了另外四只雄马。如果不是天王的入侵,我多半也会这样杀掉p-21。
我用独角亲自解决掉的第一只小马是个土匪。突然袭击让我措不及防,她带着的霰弹枪差点就轰掉了我的脑袋。她在我的眼前杀死了我避难厩的同胞。而我杀掉她的理应似乎也很充分:这是正当防卫。我在保护午夜。我在保卫我的避难厩。没时间考虑了。我别无选择。
土匪。刚开始我想的很简单。他们是肮脏疯狂的谋杀犯,自己选择了一条邪恶的道路。杀掉他们是在执行正义。我的哔哔小马将一切道德困境变成简单的二元划分——红色必须清除,黄色可以共处。下一次遇到土匪时,我杀了很多,只饶过了一个,仅仅是因为她在我的哔哔小马上由红变黄。突然间她就不再是土匪了。
转眼间,我便决定放她离开。甚至在她慌张地逃走时大笑不止。
我活该背后挨上那一枪。
小璐是我害死的下一只小马。那是第一次真正触动到我的死亡。在那之前,我以为自己和土匪并无本质上的不同。我没听她的话…不,我听到了她的话。我没相信她,自以为能够应付废土上的一切险恶。我自以为凭借四十八小时的经历能比在废土上生活了一辈子的幼驹更有资格做决定。我错了,错的离谱。但我至少还算‘走运’,我的骄傲、固执和愚蠢害死的是别的小马而非我自己。
在小马乔甜甜圈店,我试图将晨辉变成和我一样的杀手。生气?难过?害怕?杀只小马吧,保管你精神焕发。碰巧,我遇到的是那个出来方便的倒霉蛋。我自以为聪明地摸过去,觉得自己已经吸取了教训。接着我就用警棍敲上了他的脑袋。红色必须被清除。
被哔哔小马所处决。
现在我,刚刚杀掉了四十只幼驹。无疑他们中有不少嗜血的变态,让他们活着的话太…什么?我他妈是谁,能决定小马的生死?我怎么知道英克雷不会治好他们?或者学院派?或者…随便谁?‘我们必须做的更好。’小蝶如是说道。“更好”对我来说就是更多的杀戮。而这次大开杀戒的结果是我身上的伤全被治好了,感觉真棒。
“嘿,黑杰克,你还好吧?”p-21担心地问道。不知觉间我搀扶他的那只蹄子夹的紧了点。
不。我不好。我是个谋杀犯,只不过比那些土匪干净点,健康些,瞄的也更准。
“没事。”我挤出个微笑。“晨辉把那些补给药品都打包好了吧?”灰色的天马找到了些英克雷的装备,其中一个特殊的飞行具装可以让她携带更多的物品。p-21点了点头。我向休眠室外走去。
“黑杰克,你确定自己没事吗?”p-21从我身后再次问道。黑色的眼睛与我的对视,担心地抿着嘴。
“我真的没事。”现在就杀了我,p-21。“我们去叫上晨辉一起领赏吧。”在我害死更多小马前杀了我。“来啊。”求求你了。
辉煌王子很不高兴。学院派也很不高兴。我对他们的想法毫无兴趣,但我也不想看到自己一离开两派便彼此开战。“学院派可以在这里做些研究,看看能不能做出更厉害的护符,而名流界可以给他们提供饮食,并且派卫队来监督。”我直视着辉煌王子,搜寻着对方脸上任何不满或烦躁的情绪流露。“他们也可以试着重启休眠舱系统来解决你的问题。你将是第一个受益的。”
他张张嘴,接着又合上,像是在考虑什么。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终于,王子露出微笑。“名流界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还有你。”我边说边尖锐地看向伺服器。“如果有哪匹小马需要医疗救助,你们必须尝试提供帮助。有整整一个医院任你们使用,我想你们不会缺物资。你们可以收取瓶盖作为费用,但一定要提供帮助。做得更好。”我严肃地盯着他。伺服器吞下口水,向后退去,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吧!当然了。学院派一向乐于提供帮助。等我们的上级来到这里,我会告知他们的。”他忙不迭地答道。
我的视线移向头顶破碎的天花板。“还有,当心英克雷。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但无疑他们是为了什么东西而来的,也有可能会再次回来。”希望晨辉能尽快弄明白‘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知道她找到的东西可不止手枪组建。
辉煌王子签上了给瓶盖子的便条,告诉她我已经完成了协议。既然没有更多的事情,我们便踏上返程。和往常一样,我打头阵,他们两个跟在后面。晨辉给我们看了她找到的东西。“这东西叫战术鞍(battle saddle)。大多数的卫戍部队都穿着它。我们藉此可以装备更大的武器,同时可以腾出嘴来干别的。”晨辉摆弄着她找到的那个奇怪的鞍带。我觉得它看起来更像是个奇怪的绷带,上面连着能量手枪。对于它具体的工作原理,我不大确定。
在向东回去的路上,我走的很慢。沉重的罪恶感压在心头,相比之下ec-1101的秘密也排在第二位了。也许我该把孩子们交给学院派。不…当我告诉他们怎么处置那些孩子的时候,他们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反正不是他们的问题了。名流马?也一样。每匹小马都很高兴不需要自己来处理四十个濒死的生命。
“她不好。”p-21喃喃说道。我闭上嘴,不予置评。
“我觉得要是我们开口,她会把咱俩都毙了的。”晨辉用更小的声音回答道。
我回过头去,一言不发地瞪着他们两个。晨辉立刻后退了几步。p-21看起来很伤心。“黑杰克…”
“怎么了?”我知道自己并不真正期待回答。心中的愤怒像冒泡的闪闪可乐一样随时都会爆发。
“不是你的——”
“闭嘴。”我道。看到他生气让我感到莫名的快意。他想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那么是他的错吗?让我来抉择?晨辉的错,因为她没有阻止我?启动了系统的英克雷?红心?小蝶?我应该怪那些两世纪前,在还未出生时搞砸了这一切的小马?塞蕾斯蒂亚?斑马?到底该怪谁?谁该为我所犯下的罪行埋单?
如果一定要有谁为此付出代价的话,那也应该是我而非p-21。也许他足够聪明,能不被我害死。没有我,他们能过的更好。也许几个月后,他们会发现我已经疯了,于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了我。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踏入了陷阱却浑然未觉。自打从医院出来,我一直没想着要把生物监测视觉打开。经过一辆倾覆的天空马车时,耳边传来一声响亮的轰鸣,我感到有子弹从后面击中了我的护甲。幸好它只是打出了一个新的凹痕。我立刻转过头,两匹小马正躲在车里,一只正给霰弹枪重新上弹,另一只则叼着根台球杆向我扑了过来。旁边的马车里钻出了另两只小马。
掏出自动手枪,我打开sats对准枪手的脑袋。可当我开枪后,我才发现他的脑袋并没变成浆糊,子弹只是在他身上打出一串蓝色的火花。该死的,我忘了自己装填的是反机械的电磁弹,对付血肉之躯它们没什么用。冲上前的土匪将嘴里的台球杆向我猛地挥来,我用哔哔小马挡下这一击,木质的棍子劈断了。我用法术夺过一尺来长的一段碎片,一边抓牢她的肩膀,一边将木刺捅进土匪的眼窝。一个。
晨辉腾空而起,她努力试图调整好战斗鞍。p-21拿出了他的望远镜。“黑杰克!第五个在山顶上!狙击手!”
我一刻也没浪费。拿霰弹枪的土匪装填完毕,我把那只土匪的尸体挡在他的火力范围里,替我挡下了两发。我冲进去,贴到他身边,掏出了警棍。土匪向后退去,但实际上已经无路可退:他的藏身之处同时也是个死胡同。他张开口像是想说些什么,但随之便被我一棍打飞到墙上。一下,一下,又一下。他的脑袋彻底变了形。两个。
我看了眼他的武器便扔到一边。每开一枪都得上一发子弹?还不如我的警棍呢。在出去前我把手枪弹夹里的电磁弹换成了铅弹,搜刮走土匪剩下的弹药,接着赶去支援晨辉。她的枪法糟透了,不过持续的火力也逼的地上两支土匪连连躲闪。拿着手枪的那只土匪都没看到我摸到了跟前。他永远没机会了。五发子弹,三个。
第四只土匪把他的棒球棍扔了过来。一开始我觉得他发疯了,接着才看到土匪低下头去叼胸前挂着的榴弹。我先其一步拔掉了榴弹的插销。他完全没注意到,还在用舌头去够那已经不在那里的插销。我看着土匪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变成恐慌。接着他的脑袋炸开了。四个。
来福枪的子弹击中了我脖子上的护甲。狙击手开完这一枪,便丢下武器逃命去了。我的哔哔小马上显示出了那个快速移动的红点。红色必须清除。
身后传来叫喊声,但我并没有去听。我追着他爬上山丘,顶端矗立着一座水泥塔楼。他可以跑,但无处躲藏。把枪飘在身前,我在枯黄的灌木和树丛前挤出一条路。我看到了他,而他也看到了我。
他的朋友们也一样。我差不多是一头闯进了高塔下面的一座营地中。另外四个红点,还有一些黄色的点。“花岗岩(granite),你这蠢货!是废土卫兵!”一只独角兽叫道,她飘起自己的冲锋枪向我瞄准。我想起在大市场曾见过这家伙。没时间瞄准了,我掏出警棍,瞄准了一个特别的目标:她的独角。
在她开火的同时,独角兽额前迸出一片血花,她的角断了,冲锋枪随之掉在地上。
狙击手试图再次瞄准我的后背,但这次我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过了他的火力范围。剩下的几只土匪挥舞着刀子,棒球棍和卸胎棒,围了上来。
我漂起掉在地上的冲锋枪。
踩在倒地呻吟的独角兽身上,我将铅弹的火雨倾泻在土匪身上。狙击手率先倒下,接着是另外三只。五个,六个。三秒钟后弹夹便空了。三秒打空三十五发?我直接把子弹倒在地上还省点弹药。其中两只小马还在地上呻吟。我用手枪结果了他们。七个,八个。
我他妈在干什么?手枪剧烈地抖动起来,掉到了地上。一切已经发生。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在想什么…八个。八个。八个。
“谢谢你。”我听到身边传来小马的声音。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并非只有土匪。至少有一打小马脖子上带着项圈,被铁链锁在一起,身上满是尘土和鲜血。‘
失去了独角的独角兽蜷缩在地上,紧紧抱住她断掉的那根角。我曾听说角被折断和四只蹄子被砍下来差不多。只有非常强力的法术才能治好那种伤。“他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见过很多土匪,而这些家伙绝对不是土匪。除非他们打算来一顿十二道菜的大餐。p-21和晨辉从路上匆匆向这边赶过来。
“他们是奴隶贩子。”被囚的小马中看上去是领头的一位说道,他狠狠地盯着那只独角兽。
“奴隶贩子?”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对方看起来对我的疑惑有些担心。“我以为他们是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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