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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雪钰带着云承智等人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的巳时正刻,踏进京城的正阳门。一行人一进京城,街上的行人见到他们不由纷纷自觉退避街道两旁,躬身而立,无不对他们肃然起敬。只是但待他们过去后,老百姓们又不由自主聚在一起看着他们的背影议论纷纷:
“安王生得如此丰神俊朗,且骁勇善战,赤胆忠心,真乃国之栋梁,想不到竟……”
“是呀,如此文武双全惊才风逸之人,若是哪个女子若能嫁予他,定是三世修来的福,想不到他竟然不喜欢姑娘,而是好男风!唉!”
“可惜了,可惜了!”
“……”
听着沿路老百姓们的私下悄悄议论,皇甫雪钰嘴角不禁掀起一抹微笑,他希望因为这个传言,皇上和众臣不会再对他的婚事指手画脚,放弃给他赐婚、说亲的念头。
巍峨壮丽的皇宫,森严肃穆。奉天殿上,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皇帝南宫昊晟,威仪八方端坐龙椅上翻看奏折,一众朝臣恭敬站立殿堂两旁,鸦雀无声。
“啪!”
随着声响,只见南宫昊晟把手上的奏折狠狠摔到殿前。
“安王刚替朕在西南打了胜仗,逼得西狄签下和约,年年进贡!如此功绩,竟然抵不过民间的一些流言蜚语吗?不过是一个断袖的言传,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上奏弹劾吗?”
“陛下息怒!”文官之首,年约五十来岁的丞相王锦熙忙出列,“安王之事尚未查证,且他尚未回京,此时对他进行弹劾,确实不妥!陛下,安王乃朝之重臣,国之栋梁,臣恳求陛下着人就断袖传言之事进行核查,以正视听!”
“御史台李大人何在?”
“臣在!”年近三十五六岁模样,长相儒雅的李子敬躬身出列。
“安王传言之事由你亲自去查!”
“是!”
“报!”
李大人的话音刚落,羽林卫统领的声音传来,随即人也快步进殿来,“禀陛下,安王已回京,现在宫门外候旨求见!”
南宫昊晟嚯地起身,脸上掩不住的欣喜,“什么?回来了!不是说得五日后才到吗?竟提前到了!快传!”他快步走下台阶,又疾步出大殿,“众卿随朕出殿,迎接安王!”
众臣随着南宫昊晟来到殿外,看到气宇轩昂的皇甫雪钰正昂首阔步地穿过宫门朝大殿走来。南宫昊晟一见到他身影,立即快步走下台阶。
皇甫雪钰在台阶下忙单膝跪地行大礼:“微臣叩见陛下,叩请陛下圣安!”
“阿靖!免礼!快快平身!”南宫昊晟高兴笑道,叫着皇甫雪钰的字,躬身亲自将他扶起,“一路辛苦!什么时候到的?”
“回陛下,微臣刚到!”皇甫雪钰躬身恭敬行礼。
南宫昊晟哈哈笑,挽他手上台阶,“无须多礼!我们进殿!”
众位大臣看到南宫昊晟对皇甫雪钰如此亲近,一些不明所以的大臣面面相觑,小声嘀咕着:
“皇上和安王怎么如此亲近,看样子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呀!”
“几位大人有所不知,皇上和安王年岁相差无几,从小就一起在国子监读书,一起在校场习武,形影不离,感情自是深厚!”
“听说安王还几次救皇上于危难之中!”
“……”
众位大人看到皇甫雪钰随着皇上步上台阶,纷纷与他拱手行礼。
“我等恭迎安王凯旋!”
“多谢各位大人!”皇甫雪钰谦恭地回礼着。
皇甫雪钰随南宫昊晟进了奉天殿和众臣一起商议朝政,并向南宫昊晟呈上此次西南一仗的相关奏折。南宫昊晟看完奏折,龙心大悦,当即对他论功行赏,退朝后又留他和在宫中用午膳。
皇甫雪钰以为还有别的大臣,想不到南宫昊晟去换了便服出来,就让人开膳。
“阿靖,这只是一顿便饭,就你我二人,你不用如此拘谨!快坐!”
就算没有旁人在场,皇甫雪钰在南宫昊晟面前依旧恭敬有加。
这边南宫昊晟宴请皇甫雪钰,另一边刚刚散朝的大臣们有的人则是忧心忡忡。
“李大人,你这心不在焉的,是为何事烦恼?”王锦熙从后面上来笑着问道。
李子敬一见是王丞相,忙恭敬行礼,继而叹息:“相爷切莫笑话下官!下官正为安王传言之事一筹莫展呐!这传言不知从何而起,又因何而起。下官实在是不知要从何查起!还恳请相爷点拨一二!”
王锦熙哈哈笑:“解铃还需系铃人!安王如今已回到京城,李大人何不先见见安王,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李子敬不由面露苦笑:“不怕相爷笑话,下官进京任职七八年有余,与安王却从未有过交集。下官若是贸然前去拜访,只怕安王不肯相见! ”
“安王身份特殊,与陛下关系要好,为了避嫌,他从不肯与朝中官员有过多牵扯!不过,你此次是有要事相见,他定然不会不见!安王身边有五大翊卫,你若能找到其中一位帮忙传话,这事就成了一半!”
李子敬喜上眉梢,忙向丞相致谢,恭送丞相上车离去。
“大人,大人!”一个急切的声音传。
李敬回身看向来人,是他一个下属朝他跑来。
“大人,我方才听他们谈论,说安王儿时曾定过亲,他那个断袖有传言,恐怕是有心人有意而传之!”
“既然定过亲,为何至今还没成亲?这凯不是更能证实他有断袖之嫌?”
“大人有所不知,安王儿时定亲的对象是原来逍遥王府的怡乐郡主。听说这门亲事还是他自己求的!郡主死后,他不成亲,也情有可原!”
李子敬听言心头不由一震,“逍遥王府!”
李子敬虽然没有经历过逍遥王府的案子,这案子也过了十多年了,但他也听人提过。现在突然听到这位战功显赫的安王,竟然曾与通敌叛国的逍遥王府有过关联,心里倍感震惊。他忙将下属拉到一旁,斥责他不该将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当真。
他属下却委屈,“刚才是听景王和平王私下说的!景王是王叔,平王是世袭的并肩一字王,他们二人都是王亲贵胄,对安王之事应该有所了解,这消息下官觉得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