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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听了弟子禀报,看向大门,只见一个身姿挺拔,皓衣似雪,墨发如黛,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徐徐迈步进来,犹如从画中走出的谪仙。
“玉川拜见师娘!”
陆夫人看着楚玉川,漫应一声。
“不知师娘急命玉川回来,有何吩咐?”楚玉川行着礼彬彬有礼问道。
陆夫人一想到皇甫雪钰就怒火中烧,冷哼一声,冷声说道:“跟我回医仙谷。从今往后,我们医仙谷跟安王府誓不两立,你不用再去前线为皇甫雪钰卖命!”
楚玉川愕然,问:“敢问师娘这是为何?”
“你还好意思问,都怪你!你平时没事教凌墨那蠢猪武功干什么!”陆鹏飞气愤说道。
楚玉川一听,不禁上前一步,焦急道:“小师妹,她怎么了!”
陆夫人冷哼一声,道:“她盗走了谷中圣药,还把飞儿的手筋都给割断了!我们追她至此,看着她躲进了西南军帅府中。那皇甫雪钰不仅不把人交出来,还说凌墨是他新请的医官。既然他皇甫雪钰如此不把我们医仙谷放在眼里,那以后我们就跟他安王府势不两立。”
“师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师妹平日里那么糊涂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她武功那么差,又怎么可能盗得了由众多高手看护的圣药!”楚玉川对凌墨很担心,“还请师娘容我去找小师妹把事情弄清楚!”
陆夫人大怒,拍案喝道:“够了!事实已经摆在那里,你也不用替她说话,更不要插手此事!否则就和她一起逐出师门。”
“师娘……”
楚玉川还想说什么,但陆夫人已经冷声打断他的话,道:“陆长老,传令下去,对凌墨发江湖追杀令。告诉他们,凌墨现在就在西南军大营,凡能杀了凌墨者,赏银三千!我们即刻回谷!”
陆夫人说着拂袖而去。楚玉川不想回去,却被两个弟子架着一同走了。
凌墨对自己被整个江湖追杀的事还浑然不知,她到军中近半个月了,每天都忙着救治那些在战场上受伤回来将士。
这天下午时分,她正在给一位刚动完手术的士兵缝伤口,一个老军医急匆匆跑来找她,说有个受伤的士兵三天来一直高烧不退,刚才还昏厥过去了,请她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凌墨二话不说,缝完伤口立即随他前往士兵所在的营帐。那士兵的腿受伤了,裹着草药,包着纱布。她一把脉,士兵的生命体征立即显现在脑海,她看到士兵受伤的腿已经坏死。她立即解开士兵包着纱布裹着草药人伤腿,看到不仅伤口已经发墨溃烂,整个下肢都已发黑坏死。
“把他抬往重伤营,立即安排截肢手术!”
“截肢?什么意思?”一旁本来在照顾士兵的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士兵急忙问道。
“他的左小腿已经坏死,若想保命,只有锯腿截肢!”凌墨平静说道。
“阿平的腿只是一点小伤,为什么要锯他的腿,我不答应!他若没了腿,以后怎么上战场!怎么生活!”大汉怒道,“你若敢锯他的腿,我要你的命!”他抓住凌墨的衣领喝道。
“王什长,你干什么,快放开凌大人!”老军医忙上前来劝阻。
凌墨静静地看着这位王什长,静静说道:“腿没了,命还在,若想要腿在,命就没了。如果不尽快锯腿,他活不过今晚!截不截肢你自己看着办!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我很忙,还有很多人等我去救!”凌墨说着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若再不放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不管,我要你不锯腿也救活我兄弟!”王什长并没有放开凌墨。
“那爱莫能助,你另请高明!”凌墨一把扣住王什长的手腕,一个侧身,猛的一个过肩摔,高大魁梧的王什长立即被她呯一声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哗!”一旁人众位士兵一片哗然,老军医也惊呆了。
凌墨看着地上的还没回过神来的王什长,冷声道:“我是医官,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这让你对我动手动脚的!”她拂拂衣裳,整理好被他弄皱的衣襟迈步走出营帐,边道:“把那士兵抬走,准备动手术!”
“是。”老军医急忙命上把伤兵抬上跟上凌墨前往重伤营。
一众士兵看着凌墨那纤细挺拔的背影,纷纷咂舌:“这位凌军医官可真凶!”
“但她医术很高明。我老乡昨天被倒钩箭射中大腿,血流不止,杜军医束手无策,但她凭一根银针和一把小刀,不仅血止住了,箭也快取出来了,腿也保住!”
“我们村的阿牛,昨天腿被马踩断了,料想肯定保不住了,但她动动刀子,竟给接上了!真是神医!”
“……”
听着众人都在称赞凌墨的医术,那位王什长不由感到无地自容。
凌墨忙完士兵的截肢手术已是夕阳西下,正伸个懒腰,就看到云承智进来。
“凌大人,王爷有请!”
凌墨皱眉,“他找我干嘛?”在她意识中皇甫雪钰找她准没好事。
“凌大人去了就知道!请”
肚子正饿得咕咕叫的凌墨顿时恼火:“还真是臭扒皮,晚饭都不让人吃!”
云承智抿嘴不敢接话,转身给她带路。
凌墨进到帅帐,正想骂人,却一眼看到皇甫雪钰躺在床上。偌大的帅帐,摆设简单,一个大的地形沙盘,一张大的案台,一个书柜,三张行军床,一个简易衣架,别无他样。
“你怎么了?”凌墨三步并两步到床前看着皇甫雪钰慢悠悠问道。
“头疼!”皇甫雪钰看着她,眼里完全没有了平日哪飞扬跋扈的神采。
凌墨看着他那枕头,皱眉,向一旁元宝说道:“去找一袋荞麦籽来,一会儿给他做个枕头!”
“是。”元宝忙去找。
凌墨不用给皇甫雪钰把脉也知道他这是颈椎病引起的,但为了确诊,她还是坐到床边给他把了脉。
“王爷的颈骨以前受过重伤,因为没有好好调理,又经常伏案处理公务,病情一直没有痊愈,想必最近军务繁忙,病情就加重了!你现在是不是头疼手麻,握不住东西?”凌墨平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