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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所谓的大表姑叫母娇娣，不过是男人的三婚老婆，男人家里确实是有点小钱，但这么多年不知怎么就是没孩子，后来找人算了算，说是要养个女儿在前头，才能“引”来后面的亲生孩子。
不过嘛，他们自认是“大户人家”，养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亲生，但也得精挑细选——不能太丑，让人看了丢脸；不能生病，不然太花钱，吃亏。
还有就是不能有太复杂的父母关系，就怕以后亲爹妈上门来打秋风，连带着他们家也一起丢人。
找来找去快两年，这才通过刚三婚的母娇娣知道这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妹。
不过，两个都养还是太麻烦。
老爷子忍住院子里那股味儿，幽幽开口道：“小的。”
仅仅俩字儿，像订货一样云淡风轻开口定下华年和锦瑟的来去命运。
赵萍的老妈和母娇娣从钟老板开口的时候就提着心，直到老头子说出这两字儿，两人也很快意会过来——只要小的那个。
原因嘛，这稍微看看华年和锦瑟就能知道，身为姐姐的华年看着更为冷静和聪明，小小年纪就智慧初显，这样的孩子不好拿捏。
他们这种家里，不需要一个聪明的孩子。
“你，你们这是要……”赵萍听着话，再看看自家老妈那脸，笑得跟老菊花儿一样，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老妈这是还没死心，这又要把孩子给弄出去呢！
她正要说什么，可她老妈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到嘴了，哪有让她捣乱的份儿，登时便把她往屋里推：
“叫唤啥！你瞎叫唤啥！那大老板是心疼娃儿，要接去享福去！”她叉着腰，两条干瘪的腿像被扭弯的圆规立在门槛边，“真要告，那我也是这说法！那是你大表姑！也是她们表姑婆！去享福咋咧！”
说完，她又神神秘秘地伸出两只手，比了个九：“这个数！老娘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赵萍也属实被吓着了，也不知道是心动还是震惊，总之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妈这才满意了，脚步一转就要出去，却鬼使神差地抬头看了一眼，冷不丁就看到了付老爷子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还是十几年前的，笑得爽朗，可赵萍妈就是吓得一个激灵，后背发毛。
心虚之下，快步出去的时候脚下被自己一绊摔在地上，还往前擦了一步的距离，半边脸被地上的细石沙磨破了一大块皮，血珠子冒出来，看着有些瘆人。
但那几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搀扶，甚至连一句假意的问候。
母娇娣只觉得丢人，把脖子上褐色的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鼻子一下，转开了目光就当没看见。
赵萍这老妈脸皮向来都厚实，但这会儿就算对面的人啥也没说，她却竟有一种丢份儿的感觉。
“对了，小姑娘的爸呢？他这边没啥多的要求”
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钟老板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问起付明强来。
来之前也只是听母娇娣说这家对女儿不看重，孩子跟爹不亲，亲妈又早早就没了，不过他也没想到，这爹竟然连面儿都不肯露。
不会是……亲爹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儿吧？那可能就有些麻烦啊……
“他在里头睡觉呢！这事儿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不要紧！不管他！”
赵萍老妈拍拍身上的灰，朝卧室的方向指了指，随着她的动作，那布帘子突然动了动，后面偷窥的付明强连忙又躲了起来。
院子不大，几人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他的耳朵。
其实之前根本就没有跟他吱声儿，他也就是这会儿刚猜出来。
不过，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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