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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公里。
“陈思，玩什么呢？”
陈立婷没有敲门，端着水果进儿子房间。儿子拿着手机，手速很快的点着什么东西。她不由得狐疑。
“没什么。就是看一下学习资料。”
“是吗？我看看。哎，还有答案批改，挺不错的。”
“行了妈，您先出去吧。您在这我容易分神。”
“还嫌弃你妈了，记得吃水果啊，我弄挺久的了。”
门咔嚓关上，陈思迅速切换界面。
他操控的蛋仔已经out了，四人一队，现在只剩下万露，对面还有三个人。
他手指不停地给她点赞，万露顶着不断冒出的小红心，操作极其顺滑熟练，一个个将蛋打下，获得最终胜利。
切到微信界面，他发起去一排大拇指，说了句不符合他形象的话。
沉默思考：“露姐好酷，好牛逼！”
花露水：【鄙视】【鄙视】【鄙视】
花露水：“不玩，睡觉。菜鸟晚安。”
话语间很冒犯，陈思笑着看了好一会，手指轻点，
沉默思考：“晚安。”
想了想，他继续打字：
沉默思考：“一个月没见你约我了，你最近很忙吗？”
花露水：“嗯。逆子，想叛逆了？”
花露水：“我想了想，学校刚好离你家一公里，你不怕你妈的话，明天来找我。”
沉默思考：“那我明天找你。”
根据万露发的地址，陈思来到外语教学楼的天台。
太阳已经下山，她特地挑这个时候。
凉风阵阵，女孩金发顺风而飘，她身姿婀娜，穿着淡绿色圆领裙坐在高高的围台边。
陈思忽然想，她平日里活泼张扬，说话虽然粗鲁但是不会冒犯到人，而此刻的她像是疲惫，脆弱。
他动作轻缓地坐在她旁边，她也不说话，只看着快近黑色的夜幕。
“你最近出什么事了吗？”陈思只能这样问，眸子里关心流露。
“确实，”她嗤笑，“烦透了啊这种人生。你知道吗？没钱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扭头与他对视，眼睛锐利，深底处藏着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要退学了。我爸没钱，我妈没主见。退学回去就要和他们给我找的男人，结婚了。”后面三个字，她说得极轻。
见他愣住，她捧腹大笑：“你这种乖乖仔肯定无法相信会这种事吧。”
她真漂亮，即使遇到这种事，她还是一股不服输的明媚。
“你要放弃吗？”他问。
万露疑惑看他，等他下一句。
“你之前说某种程度上，我们的心境是一样的。你现在要放弃了吗？不是还想带坏我，就这么放弃了？”
“我挺想。但是童童，没钱会死人的。”
“我有，”她又喊童童，陈思抑住心跳，理智的说：“我有钱，很多很多。我供你读书。”
“不用还？”
“不用。”
她又笑了，抬手抚平他额前的碎发：“这时候才像个学长呢，不过我从来不亏欠别人。”
“那，打欠条？”陈思心又因她的动作失了几拍，怕她真退学了，他有些慌。
万露摇摇头，眼神柔媚。像在燃烧的金红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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