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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郁番外:
西城夏天,大地炙烤地面,层层水汽未冒出迅速蒸发殆尽。偌大的体育场顶部,空调外机周围一圈圈波荡。
15岁的顾郁,遍体鳞伤。在失去父母的10年后,将要在这所母亲建造的体育馆里了结自己。他校服大片红,更多的是脏污。
俯视地下的人群,三五成群嬉戏打闹。
顾郁脑海里,孕语起母亲留下来的笔记,里面这段话像勉励又像对人间的冷漠:上帝是公平的,给与一部分人开心,一部分人痛苦。
承受痛苦的人势必要面临是否要死亡之说,上帝只给你一枚骰子,要么生着面对,要么死了结束,你自己定夺。
那时,他不过是一个内心脆弱的少年,站在高处坚定求死。
母亲被父亲家暴而死,父亲自刎。
年幼的他在外公家里不受待见,处处遭受白眼。他不明白外界的恶意,想不透为什么那个叫大姨的人总是针对他,也不理解为什么外公看他的目光中,时而怜悯时而憎恨。
他不安,害怕,彷徨的度过了童年,之后终于上了初中住在学校,离开那个只有怨恨和痛苦的家。
直到离开那所无形的避风港,他真正的感受到世界的恶。母亲说:上帝,人分三六九等,分的不是阶级,是人性。
那天,只因一碗粥他被破口大骂,只因他喜欢留着长过眼睛的发被肆意诋毁。所谓的青春少年,带着一群兄弟,动手实施着他们所以为的正义。
将人打得晕头转向无法还手,便勾肩搭背嬉笑着远去。
顾郁趴倒在污水里,稚嫩的脸庞再提不起半点活力。他小心翼翼在顾家活了10年,在放心活了一个月后,头破血流倒在泥泞里。
他笑了,先是小声,再大声,然后肆意大笑。
随后站在宏伟的高楼,任凭鸟群飞鸣天际,他踏出脚,准备迎接那迅猛急速的坠落。
一双快而有力的手,抱着他一同倒在地上。顾郁没有挣扎,总归还是要去死的。
“喂同学,被谁打成这样,谁打你跟我说。不要去跳楼啊!”
女孩理着蘑菇头,发尾卷起,圆圆润润的,白净可爱。
林希震惊了,幸好她因为好奇体育馆的顶楼是怎么样的,上来瞧瞧。挽回一条生命,幸好啊!
满脸血污的男孩一言不发,顶楼又上来一个人,此人带着金丝边眼镜,白衣黑裤,大学生的模样。
顾迁跑过来扶起顾郁,满是担忧。
“大哥,你是他家人吗?他刚刚一时想不开,也不知道被谁欺负了。”林希解释道。
顾迁了然,和她道谢,带着人走了。
林希鬼使神差的朝他们喊:“喂,你别死啊。在西城我罩着你!”
在初中,林希有一堆大哥大姐,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谁谁谁今天干了什么事。林希找到那群欺负顾郁的人,威胁一番,甚至连顾郁名字记不起来就说那个人是她罩的。
这只是林希快乐初中生活里的小插曲。
那个燥热夏天被她救下的顾郁,在医院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母亲的日记烧了。
往后的日子让冰冷与空寂渗透自己。
他对数学更加热爱,数学是唯一且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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