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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联想到父亲那段时间催婚催得很急,陈书桥刚刚表达出对她的爱慕之意,父亲就催着他们相处看看。
如今想来,父亲确实急切得有些反常。
其次,父亲突然把老房子过户给她,还把之前在外地卖房的钱也全部留给她。
种种迹象表明,父亲也许确实预感到危险,他在竭力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留给她,还想尽快看到她有对象,有人护着。
冯桃之跟父亲感情很好,但父亲几乎不在她面前提起母亲和过去。
她越急越回想不出那段时间父亲有没有异常?
那段时间,父亲似乎经常发呆。
姜玉兰和李三月老是上门闹腾要房子,每次冯桃之愤愤不平时,父亲总劝她放宽心,说都是一家人,算了。
冯桃之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有些犹豫地说:“好像有一次,我听到我爸跟奶奶打电话时,奶奶的声音很大,情绪也很激动,她的话从话筒里传出来。她吼着着说,这是我爸欠ta的。”
“这个‘ta’是谁?男人还是女人?”
冯桃之摊手道:“不知道,我问过我爸,他说别瞎想。”
方林觉得,自己还得再去会一会冯桃之的奶奶李三月。
方林送冯桃之回去,到了冯桃之楼下,方林伸手过来帮她开门时,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蹦声。
方林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衬衫的袖扣被冯桃之挎包的装饰扣勾断了线,崩飞了。
冯桃之歉意地说:“你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缝上,下回再还给你。”
“算了,不碍事。”
冯桃之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你跟我上楼,我家有针线,缝好袖扣你再走。”
“好。”
冯桃之:“”
他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倒让她有些犹豫了。
方林率先下车,扭头看她:“怎么还不走?”
冯桃之只好也跟着下车,进了小区里。
一楼电梯门处竖着一块板子,上面写着电梯故障维修,两人只好爬楼梯。
走得一程,楼道里寂静得只能听得到两人轻轻的脚步声,黑暗里甚至还有两人的呼吸和轻微的喘息声。
冯桃之心神恍惚,偏巧这时楼道里突然窜出一只猫,吓得她差点摔倒。
方林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她一站稳,他很有分寸地马上松手,问道:“你没事吧?”
冯桃之道:“没事。”
到了家,冯桃之找来针线,两人在沙发坐定。
冯桃之垂着头穿针引线,心无旁骛,非常专心。
方林看着她头顶的发旋,鼻端闻着她发丝上的馨香,就像有一只柔软的手在他心尖上轻挠。
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在冯桃之周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亮。
方林仗着冯桃之看不见他,目光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
冯桃之的手微顿。
她又不是呆子,自然感应得到方林的目光。
她有些想不通,自己刚才怎么会提出这样缺心眼的建议,让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进入自己的家?
方林的手机在这时响起,他接听后,陈昊在那头说了几句话。
方林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他挂下电话,一把握住冯桃之的手将她拉近,俯头在她耳旁低声说:“你这屋子里有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