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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说？！
不敢说。
没脸说。
也不好意思说。
社员们万万都没有想到，老墨一家人对待一个孩子能这么狠，关键还是亲生的，还是个能干活的，给口饭吃对付着就能过下去了，这简直就是不把人当人看了，这可是新社会啊。
“我爷奶，我爹娘才不会这样对待我呢，我可是男丁，家里的活都是女人干的，让我洗女人的裤衩我非打死她不可。”
“就是，谁敢要我帮她洗裤叉，我就把她们的裤叉挂出去。”
“真不要脸，让一个男娃洗女人的裤衩，怪不得傻子要告发他们了，换了是我我也要去告发她们。”
“我就见过傻子洗过，我还嘲笑他来着，还扔他石头，我当时不知道他这么惨，太可怜啊。”
“对对对，我也见过，洗全家的衣服呢，这可是女娃才干的活，傻子天天都得干，就因为他傻他们才欺负他。”
“傻子是真的被赶进山的，我能证明，我真亲眼见过，他后娘和发财挥着木棍一路骂骂咧咧的追赶，直到把傻子远远的赶进山里，当时我还以为傻子偷吃东西才被赶走呢，原来不是呀。”
“当时不是了，我经常看见他们不能给傻子饭吃，一个傻子怎么知道偷东西？！他老实得很，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能洗女人的裤衩？！”
“后娘害死傻子的亲娘了哟，怪不得傻子没了亲娘不说，还就傻了。怪不得都说后娘不好，后娘恶毒，这是真真的呀。”
“原来，我们一直误会傻子了。”
……
大人们这时还哪好意思再吭声替老墨家的人说话，可从头到尾一直看热闹的孩子们就没这么多顾忌和想法了。
他们看热闹的心是真的，可是知道傻子的身世原来是这样之后，就无比的同情他了。关键是还特别的容易共情，代入他们自己之后，那就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有了第一个开头，第二第三第四个就接着给墨辰蛇尊作证，根本不用他再多说什么了。
而且，给墨家女人洗裤衩这件事情，真的是太让男娃们记忆犹新了，因为这个傻子都被他们嘲笑和欺负过好多回，现在才发现他是被迫的，自然都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
听到这一口一个裤叉，林小梅，宋红花，郑红梅都羞红了脸，头埋得低低的，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看热闹的男人们都是一言难尽又鄙视的看着老墨家的人，太糟蹋人了这是。女人们也是一副轻蔑和看不起墨家那几个女人的表情，太懒了也太恶心了吧，连自己的裤衩都不想洗，还扔给家里的男娃洗，尽管他是傻的，那也不能干这事啊。
康老支书也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如果刚才他还存着想替老墨家众人求情从轻发落，好让小辰日后能在生产队里的日子好过一点，现在觉得老墨家的人就是活该的，哪还有说情的心思？！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现在爱咋地咋地吧。
边上的公安同志们也觉得太奇葩太那个了，这让人替自己洗裤衩的事情传出去哪里还有什么好名声？！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孩子，是我们错了，我们对不起你，你昨晚也拿到五百块钱票了，这些钱票足够你生活十几年了，能不能就这样抵消？！爷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这样对待你，家里人吃什么，你就吃什么，爷还给你找个屋子住，你看怎么样？！”
这时，墨老头眼见着情况不妙，自家形势也不利之后，顿时就急了，在女人后面也躲不下去了，赶紧跳出来一脸慈眉善眉的和墨辰蛇尊好声好气的商量，态度摆得特别的低。
任谁见到一个老人能放下身段，低声下气，心里都会有些不落忍，这不墨老头马上就开始得到一些人的同情了。
“爷，你说我拿了五百块钱票？！可我没拿呀？！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的？！你们说我带蛇群回家威胁你们？！我要是有这个本事，能被你们打成这样？！能给伯娘婶子后娘洗裤叉？！能睡灶房地上？！能被赶进深山里自己找活路？！我要能指挥这么多蛇，我早就让毒蛇咬死你们了，保管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爷，你莫不是想在公安同志和其他同志们面前说我搞封建迷信？！”
“这个罪名我可不敢认，如果我能让蛇去取你们的钱票，那我还不如让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部给我取来不更好？！可没人知道我有钱，不像现在爷这样到处告诉别人，我拿了你们的五百块钱票，不知道这是想告诉大家什么呢？！”
“爷，别说了，闹到今天，也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的问题，而是这么多年来，你和奶都没有好好的看过我这个亲孙子一眼，爷奶孙子多，自然不差我一个。钱票我不要，我只有两个要求，就是要立一个单独的户头，给我建一间房子就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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