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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交谈,秦汉才知道,这老者和女子,来自一个名叫“花影戏曲社”的戏班子。
女子名叫花弄影,是这个戏班子的核心人物,一般表演正旦角色,也就是女主角的意思。
有时候也反串小官生之类的年轻男子角色,也就是反串男主角,专业术语秦汉不是太懂,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同时,花弄影也是戏班子的现任班主。
那老者姓汤,花弄影叫他汤伯,是“花影戏曲社”的管家,具体负责戏班子的后勤和内务,偶尔也客串一下老生之类的角色。
总之,两人都是多才多艺的人民艺术家。
“花影戏曲社”原来一直在申海滩演出,虽然不算什么著名的戏曲社,但也有固定的戏院,每天也有比较固定的观众,门票、茶水、小吃等收入倒也还可以。
再加上偶尔外出表演,参加婚嫁寿宴活动表演,收入还是十分可观的。
花弄影在申海滩也小有名气,类似于三流戏曲小明星的角色,不少人都会慕名前去她们家的戏院听她唱戏。
在三个月前,“花影戏曲社”的班主,还是花弄影的父亲。
但在一次外出表演过程中,因为小小的一句话,便得罪了看戏的倭国武士,被倭国武士殴打成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倭国武士打死花弄影的父亲之后,居然还不罢休,三番五次上门挑衅,找戏曲社的麻烦,侮辱戏班子的演员,甚至扬言让花弄影上门亲自给他们武士道歉,否则还会有更严重的惩罚。
感受到了来自倭国武士的威胁,“花影戏曲社”决定迁出申海滩,前往蜀中天府,找一处相对安稳的地界扎根生活。
但在迁移的过程中,戏班子的人员走的走,散的散,还没走出姑苏地界,原来五十多人的偌大戏班子,如今就只剩下不到十人了。
区区几人,根本演不了大场面的戏剧,只能靠花弄影一个人唱唱独角戏。
好在花弄影人美声甜,身姿优美,本身就是戏班子的流量担当,即便唱独角戏,也能吸引不少人来看戏,赚的钱勉强够戏班子的开销。
这几天,“花影戏曲社”就在楼县表演,准备赚一笔盘缠,再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花弄影刚到楼县表演的第一天,就被福源商号的少当家袁少杰看上了,并且多次邀请其到袁家府上演出。
但袁少杰言行轻佻、举止轻浮、眼神不正,让花弄影有些不舒服,便始终没有答应袁少杰的邀请。
没想到,几天下来,袁少杰没了耐心,直接撕破了脸,不再装模作样,竟然想强行将她抢入袁府。
幸好在街上巡逻的红警士兵发现了异常,及时赶到,阻止了这一场差点发生的人间悲剧。
然后,三人就被带到了楼县县衙,接受秦汉的判决和处置。
“秦大人,谢谢你能够秉公执法,为我们穷苦人做主,楼县百姓有你这样的青天,是他们莫大的福分。”花弄影一脸感激地说道,在刚才的交流之中,她也知道了秦汉的名字。
秦汉闻言,却是笑着道:“是吗?那不如你就不要去蜀中天府了,就在楼县扎根下来,如何?”
花弄影闻言,却是俏脸微微一红,秦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见花弄影发愣,旁边的汤伯则是道:“不瞒秦大人,姑苏紧邻申海滩,如果被倭国武士知道我等在楼县卖艺,万一追了过来,怕是会给您惹来麻烦!所以”
秦汉闻言,则是笑着摇头:“汤伯,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表达我害怕倭国武士吗?还是想说,担心我不会为了花姑娘咳咳,不会为了弄影姑娘而得罪倭国武士?”
“是不是我当场表态,绝不会让弄影姑娘在楼县受到半分委屈,你们就会留下来?”
“额”汤伯连连拱手:“秦大人慧眼如炬,小老儿的心思,一点也逃不过您的法眼。”
秦汉正色道:“汤伯,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过,我可以向你直说,我的地盘上,是讲理讲法的,无论是谁,不管他是倭国武士还是洋鬼子,不管是大地主还是巨贾豪绅,抑或是普通的华族老百姓,都得给我遵守规矩!”
“无规矩不成方圆,包括你们也一样,你们是受害者,我替你们伸张正义,但如果有一天,你们故意欺压了别人,我也会替别人伸张正义的!”
“我们不能被外族欺辱,但也不能放任自己人窝里斗!在我这里,华族人人平等!”
“我的意思,你们应该能听明白吧?”秦汉看向二人。
“明白,明白。”汤伯连连说道,花弄影则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秦汉接着道:“阐明我的立场之后,我再给你分析一下,留在楼县的好处。”
“首先,如今的世道,十分混乱,此去蜀中天府,足有数千里路,路上危险重重,今天遇到了袁少杰,说不定明天就会遇到张少杰,后天遇到王少杰,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能够逃离魔爪。”
“其次,背井离乡实在是无奈之举,但姑苏距离申海滩很近,又有着相似的生活习惯、环境氛围、语言等等,而且以后有机会,还能随时去申海看看。”
“如若到了蜀中天府,不仅生活方面都会有较大变化,而且怕是很难有机会再到申海了。”
“另外,蜀中虽然没有倭国武士和列强鬼子的威胁,但并不代表地方军阀、地主和豪绅就是好人。”
“最后一点,我还是比较尊重你们这些艺术人士的,希望你们能够留下来,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在楼县一天,楼县的安全绝对不用担心,这里绝对是和谐美好的一方小世界!你们可以在这里尽情的创作和表演。”
“当然,如果你们想走,也随时可以离开,我也不会阻拦的,只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你们还需仔细斟酌,谨慎前往。”
听了秦汉的一通分析,花弄影和汤伯连连点头:“感谢秦大人的肺腑之言,我们回去后,一定会深思熟虑,再做打算!”
看见花弄影和汤伯离开的背影,秦汉无所谓地耸耸肩,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就看花弄影信不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