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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燕王回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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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沈枫和卫箐箐回到书房。卫箐箐说:“皇上对燕王是有所忌惮吗?”沈枫说:“确实,毕竟亲兄弟,皇兄一直不忍下狠手。”卫箐箐说:“既然如此,此事便这样过去了,不要让皇上为难,不过刚才王蓉和我讲,燕王一直暗地里与一些大臣勾结。”沈枫眉头紧锁:“他外祖父曾官至左丞相,他母妃当年虽然是贵妃,但是皇后早逝,其实她就是后宫实际的话事人,父皇又对老三诸多偏爱,这才让他生出来不臣之心。”卫箐箐一脸了然的说:“看样子,他外祖家也会为他铺路,可是我在后宫这么久,从未见过前朝的娘娘,你母妃呢?”沈枫说:“我父皇让所有属于他的女人都殉葬了,不然恐怕老三势力会更强。”卫箐箐吃惊的看着沈枫:“殉葬?”沈枫点头。卫箐箐心里十分凄凉,也更加感激皇上让自己出宫,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卫箐箐说:“看样子朝堂上,应该是三个阵营。”沈枫点头:“一些大臣是站在皇上身边的,例如冯太师,赵太傅和平西王等。平西王虽然因为削藩之事与皇兄有些隔阂,但是眼下太子是自己的外孙,平西王自然是对皇兄唯命是从。还有一些是阳奉阴违的文臣,大多是燕王外祖曾经的门生,虽然没什么实权,但是也总是给皇兄添堵,像礼部侍郎之流。剩下的就是一些中立保守的大臣,都在观望。不过随着削藩之事和互市开放,燕王逐渐落了下风,一些保守中立的大臣逐渐向皇兄靠拢了。”卫箐箐了然的点头,说:“怪不得燕王试图将我说服,他认为我的能力,能助他达成所愿。”沈枫轻轻抱住卫箐箐:“箐箐,日后绝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了,我一定好好保护你,视若珍宝。”

卫箐箐笑出声:“好啦,我知道,以后我也会注意,毕竟不是每次都这么好命的。王爷,你回府将那些探子都找到了吗?”沈枫松开卫箐箐:“找到了,但是暂时没有动他们的打算,毕竟毒刺需要连根拔除,不然后患无穷。”

卫箐箐疑惑的看着沈枫:“沈枫,外面都说平王殿下,之所以赐号平,是因为才智,能力,都平平无奇。可是我和你接触,反倒觉得你聪明稳重,虽不及皇上足智多谋,文韬武略绝不平庸。”沈枫拉着卫箐箐去院子里,卫箐箐坐在秋千上,沈枫轻轻帮她荡秋千。

沈枫淡淡的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卫箐箐在秋千上,点点头。沈枫慢慢地说:“我母妃,进宫时是一个低等的宝林,平日里还要伺候皇后娘娘。一次被父皇看见,一夜恩宠,母妃有了我,父皇才将她升为婕妤。皇后那时已经时日无多了,皇兄又年幼,虽已经立为太子,但皇后仍怕我母妃一朝产子,皇兄更无立足之地,便想除掉怀孕的母妃。母妃看出皇后的意图,对皇后说:‘如果要赐死自己,定要有说法,不然誓死不从。’因着母妃怀有身孕,皇后也不敢用强,怕父皇追查。母妃又跪下说:‘臣妾自知身份卑微,听闻皇上已经在贵族中寻一位适龄女子进宫,到时此女产下皇子,太子殿下如何自处?如若臣妾产下皇子,既能分散他人注意力,日后定然也能辅佐太子殿下治理天下,望娘娘三思。’”卫箐箐点头:“你母妃也是有大智慧的人。”沈枫摇头:“母妃从不觉得自己聪明,她只是凭借着自保和母亲的天性说出来那些话,但是确实打动了皇后。母妃生下我,皇后已经油尽灯枯了,拼着最后一口气请求父皇日后定要将皇兄养在身边悉心教导,并且将我母妃抬到德妃的位置。”

卫箐箐说:“那贵妃进宫,岂不是将你母子二人视为眼中钉?”沈枫点头:“母妃本就不得宠,加上家世普通,贵妃生下三弟后,更是对我和母妃百般刁难,幸得皇兄对我多加照拂,加上母妃位份高一些,才保住性命。可是母妃还是走了,她在父皇薨世前就走了。皇兄将我接到太子府,说是要细心调教我,实则是为保护我。”

卫箐箐点头,原来平王不是真的平庸,而是平王自己想平庸。沈枫接着说:“母妃临终前告诉我,日后要辅佐皇兄,不可生出二心,并且永远都要藏智守拙。”

卫箐箐从秋千上下来,轻轻拍沈枫的手,看样子,燕王的母妃逼死了沈枫的母妃,沈枫还能如此淡定从容,真是胸怀开阔。

第二日刘美人出殡的日子,卫箐箐带着王蓉去参加刘美人和卫美人的葬礼。卫箐箐脸上有一些别扭,心里想:参加自己的葬礼,恐怕自己也是第一人。还好以刘姐姐为主,毕竟她已经升为婕妤了,自己也不算太突兀。

王蓉情绪一直很低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卫箐箐情绪也很低迷,在棺盖合上之前,卫箐箐说:“且慢,皇后娘娘,容臣最后对刘婕妤道个别。”皇后点头:“好,莫要耽误了时辰。”

卫箐箐和王蓉走到棺椁旁,卫箐箐看着棺材里的人苍白的面容,忍不住哭了起来,王蓉扶着卫箐箐,看着棺材里面的人,默默的流泪,不敢哭出声音。卫箐箐深吸一口气:“蓉儿,去吧。”王蓉从怀里掏出那支翡翠簪子,插在刘婕妤发髻上,王蓉轻抚了刘婕妤的额头和衣服,然后对卫箐箐点点头。卫箐箐对皇后说:“娘娘,可以了。”皇后示意可以继续进行出殡了。

回府的路上,王蓉对卫箐箐说:“小姐,奴婢与姐姐已经有几年未见了,没想到,再次见面竟是最后一面。”卫箐箐拍了拍王蓉的背,王蓉摇头:“奴婢一直很难过,就算看见姐姐的信,她说她解脱了,奴婢还有些不信。直到刚刚看见姐姐的遗体,嘴角的笑意,想必姐姐是真的解脱了,她是高兴的。”卫箐箐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角,看着马路上的烟火气,不做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些什么。

日子平静如水,已是深秋。

卫箐箐穿上做好的男装,月牙色长袍,头发束起,头戴白玉簪子,露出光洁的额头,显得格外潇洒。这是卫箐箐第一次上早朝,皇上刚坐下,王石尖锐的嗓音想起:“上朝~”

众人下跪磕头,卫箐箐也跟着行礼。皇上说:“众爱卿平身。”然后就有一位大臣说:“皇上,臣有事奏。”皇上说:“许爱卿讲。”许大人上前一步:“皇上明鉴,自古并无女子为官之先例,况且太子乃国之根本,女子教导,实在不妥。”

卫箐箐看向沈枫,沈枫要张口说话,卫箐箐轻咳一声,沈枫只好深吸一口气,不做声。赵太傅站出来说:“许大人所言甚是迂腐,男子也好女子也罢,能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解难,做官又有何不可?”许大人大怒:“赵太傅,身为太傅不为皇上言行举止规劝,是何居心?”赵太傅笑着说:“本官一心为圣上,为天下,你说本官是何居心?”许大人气的胡子呼呼的飞起来。

卫箐箐低着头嗤笑,赵太傅真是厉害,不亏曾经教导过皇上。礼部侍郎站出来说:“皇上,此事确有不妥,不知皇上怎么定夺?”皇上说:“朕既已用卫箐箐,自然是用人不疑。”几个大臣跪在地上齐声说:“皇上三思啊。”皇上脸上略有愠色,卫箐箐看着所有大臣,站出来说:“皇上可否听微臣说几句。”皇上面色缓和说:“准奏。”

卫箐箐开口说:“本官知道,众位大臣对女子当官颇有微词,甚至觉得是胡闹。可是你们怎知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就做不得?况且古人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古人都知道选人当以贤能为主,各位大人,难不成还不如古人?”

皇上哈哈大笑:“好一个卫箐箐,各位爱卿,还有话说?”

这时一声:“恭喜皇兄,获得如此贤能之人。”皇上看清来人,收敛了笑意:“三皇弟回来了,路上可辛苦?”燕王潦草行礼,盯着卫箐箐说:“臣弟不苦,只是有一事不明,皇兄既得如此人才,本王想请卫大人,帮忙参谋一下。”卫箐箐不做声,只是盯着燕王看,略行一礼:“燕王殿下请讲。”

燕王嘴角微微一笑:“本王从边境回京的路上,遇见两个人,向本王求助,可是本王身上的银子只够救一人。”卫箐箐看着燕王,燕王接着说:“一个是马上就要饿死的乞丐,一个是母亲生病,着急救母的幼子,你说本王应该如何抉择?”

卫箐箐知道这是陷阱,无论怎么选,都会被这些反对自己入仕的人抓住话柄。皇上的手不住的把玩手里的扳指,沈枫也着急看向卫箐箐。那几个反对卫箐箐入仕的大臣,则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她。

卫箐箐深吸一口气:“敢问王爷,乞丐可是男子?”燕王点头,卫箐箐又问:“四肢可健全?”燕王继续点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卫箐箐说:“臣若在殿下身边,会建议殿下救救母幼子。”许大人立马说:“好啊,刚才还说自己贤能,怎么乞丐不是人吗?不是皇上的子民吗?你竟如此蛇蝎心肠。皇上,此等毒妇,若是入仕,我大昱江山岌岌可危啊皇上,臣不得不忠言逆耳了。”卫箐箐看着许大人说:“许大人,听您这话,仿佛本官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不过是燕王殿下让本官做一下选择,许大人如此上纲上线,很难不让人多心啊。况且,许大人知道我为何选救母幼子吗?”

许大人一时语塞,赵太傅站出来说:“还请卫大人详解。”卫箐箐点头致谢:“本官认为,救急不救穷,急是一时的,可是如燕王所言,乞丐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却靠乞讨为生,说明此人懒惰成性。另一位幼子,小小年龄却知孝敬父母,我朝君主素以孝道治理天下,幼子时尚且如此,成年后可堪大用。若我朝都像第一位的乞丐,那才是岌岌可危,燕王殿下,不知您如何做选的?”

燕王咬了咬牙,挤出一丝笑意:“本王自然与卫大人的想法,如出一辙。”卫箐箐点头,说道:“许大人可满意?”许大人深吸一口气,陪笑道:“不知道卫大人有此高见,下官狭隘了。”

皇上轻咳了一声:“三皇弟回来,舟车劳顿,回府休息吧,明日朕在奉先殿宴请三皇弟。”燕王行礼:“臣弟退下了。”临走时瞪了卫箐箐一眼,卫箐箐也回敬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