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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的生活是艰苦的,农业劳动更是繁重。
陀螺寨很贫穷,周围都是山,村寨就处在中间的山沟里。
这里土地贫瘠,能种的田地没有多少。
知青们来到这里的主要任务,
就在队长的带领下,和当地的村民们一起开山修梯田。
男人们负责用锄头和镐头开山,挖土凿石,
女人们则负责用篮子和箩筐往山下面运土。
每天靠出工,挣点惨淡的工分,慰藉生活。
知青的生活又苦又累,一天活干下来,手上脚上满是水泡,
回到宿舍累得躺下都爬不起来。
日子过得很苦,却也快乐。因为年轻人们擅于苦中作乐。
累了,大家就在山梁上吹吹牛,拉拉在城市时候的家常。互相开着玩笑。
或者就是静下来,说着各自的人生故事。
大家对别人所讲的故事都一片陌生,听起来特别过瘾。
那个潘蔷,时不时还唱几段样板戏,来给大家和村民们助助兴。
知青们把从大上海出发时候带来的糖果,饼干,
分给一起劳作的村民和孩子们,
大家的关系就进一步密切起来。
潘蔷更是因为那美妙的戏腔,变成了大家最喜欢的明星。
喜欢戏剧,乐于艺术奉献的潘蔷,成了众人眼中的明星。
也成了刀梦卿在贵州插队时,最要好的朋友。
可能是因为他,和梦卿有很多共同之处吧,他们都喜爱文学,感情丰富。
还经常躲在一起谈诗论词,聊天唱歌。
白天一起干活,晚上又住在同一个房间,铺挨着铺。
梦卿喜欢看书,经常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点着油灯钻研。
他也时常在闲余的时候,
偷偷地翻看那本,他从外公家里带出来的,名字叫做《红字》的小说。
可那书,是那个年代的禁忌,特别还是中英文版本。
有一次,他正读得痴迷,全然忘记了遮挡。
身边突然跑来了一个人,一把掀开了那书的封面。
然后哇哇吵嚷着那书的名字。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占他铺位的那个小胖子。
刀梦卿看违禁书的小报告,又被人打到了队长那里。
可队长对爱读书的知识青年,打心眼里的崇拜和喜欢。
什么违禁不违禁,他也搞不清楚,所以并没有怎么追究。
只是从此,只要梦卿捧起书本,
潘蔷就变身成了他的护法金刚,自觉地坐在他的身前,为他放哨打掩护。
潘蔷受人欺负,都是梦卿出面帮他摆平。
梦卿做事一向有礼有节,但是很痞。
他刁钻起来,可以让你有苦说不出,还不留任何的痕迹。
潘蔷也不知道刀梦卿的脑袋里,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点子和主意。
可能是因为梦卿是独生子女的缘故吧,
潘蔷对他的依赖,让他有了种难兄难弟的感觉。
在上山下乡的岁月里,刀梦卿和潘蔷的关系处的,几乎比亲兄弟还要铁。
山乡是闭塞的、遥远的、僻静的。
山里的夜,很静很辽远,天空很清亮,可以看见很多不知名的小星星。
刀梦卿时常在这样的夜里,
思念着父母,思念着从小就带着他长大的外公外婆。
思念着远在高坡苗寨的金秀,
和那些童年时,他们在一起青梅竹马度过的美好时光。
山乡里的风土人情和知青们不一样。
他们天天在庄稼地忙着粮食,指望老天爷风调雨顺,
能让他们把这样的日子,岁月静好地,一天天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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