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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知道这是什么的。”
翠梨现已知晓事情败露，磕头如捣蒜，只求苏荷饶她性命。
“翠梨，你让我饶了你，可当初你将这赤铜屑一点点放入我的药中，看我喝下，可有过半分心慈手软？”
翠梨呜呜呜地哭道：“娘子，奴婢也是没法子，这些都是赵五娘逼我做的。”
“温泉告密、婚宴告密这些都是赵素逼你的？你无父无母，毫无牵挂，她拿什么逼你？”
苏荷质问。
翠梨语塞。
“翠梨，你对我不义，我却不会对你不仁。
看在你也伺候了我两年的份上，今日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你喝下这包赤铜屑，我把你的卖身契给你，你带着离开，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第二条是让人牙子将你带走，前路如何你自求多福。
翠梨，你选吧。”苏荷寒着脸，冷声说完了选项。
翠梨却不肯就范，跪着扑上前抱着苏荷的腿求道：“娘子您一向心善，奴婢真得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奴婢一心伺候你，多苦多累的活奴婢都干，求您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她心里太清楚了。
第一条路就是死路，这一包赤铜屑喝下去她肯定是活不成了。
第二条路就是绝路，让人牙子重新发卖，不是低等苦力就是青楼妓馆，她吃不了那苦受不了那罪。
苏荷这是根本没想饶过她。
此时，门外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苏荷知道腮雪回来了。
“既然你不愿选，那只能我帮你做主了。”苏荷一脚踹开翠梨，朝着门外大声喊道。
“腮雪，掌灯！”
不一会儿，腮雪便举着火烛进来将前厅的四盏雁足青铜灯一一点上。
葳蕤的烛光下，翠梨泣不成声的蜷缩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后头跟着进来的两人。
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大汉，眼神儿瞟来瞟去，一看就不是好人。
“娘子，这位七婆是来看货的。”腮雪站到苏荷身边，指了指领头的一位老妇人说道。
苏荷点点头。
那叫七婆的便走上前，一把扯住翠梨的头发将她拖到灯下，仔细看了看。
“长得不错，细皮嫩肉的，若还是黄花闺女，那价钱好说。”七婆很满意。
“不，不，娘子，求你不要发卖了我。”翠梨已经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了，手脚并用想要爬向苏荷，却被腮雪挡住了。
她只得抱住腮雪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
腮雪嫌恶地踢开她，骂道：“是你自己吃里扒外，妄想那赵五娘会让你翻身做主子，既然这样你就去窑子里好生伺候男人去吧。”
翠梨哭求不成，恼羞成怒。
她骂道：“苏荷、腮雪，你们两个贱人，五娘一定会来救我，到时候定会杀了你们。”
苏荷被骂，不怒反笑，那沉沉的笑声让翠梨遍体生寒。
腮雪也笑了，指着翠梨的鼻子道：“翠梨，别痴心妄想了，安心做你的窑姐吧，赵五娘已经死了。”
翠梨张大嘴巴，惊愕万分。
半晌才喃喃说道：“死了？死了！”
原来真得事败了，她什么希望都没了。
翠梨的眼里瞬间没了光，任由七婆身边的大汉将她拖了出去。
“娘子，人我带走，您开个价。”七婆谄媚笑问。
苏荷取来卖身契交给七婆，说道：“不用给钱，人你领走就是。旁的没什么要求，只消你给她卖个生意好客人多的好地方。”
“好，好，老婆子我一定为娘子办好这事。”七婆一听不要钱，自然是高兴万分，千恩万谢后揣着翠梨的卖身契就走了。
只是在退出厅堂时，她回头又看了看苏荷，暗想这小娘子可真是上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