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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色短袖,牛仔裤,板鞋,双肩包,一头微长的秀发。像一个邻家男孩儿,清爽干净,走在古玩街的路上。
还是一样的嘈杂,一样热闹的古玩街,韩楚看着时间还早,就在街上逛逛,试试自己的透视之眼。
看过了几个摊位,都没有找到很有年代感的物件儿,这时路过一个卖瓷器的摊位,韩楚不经意的指着其中一件青花瓷。
随意的问道:“可以上手看看吗?”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客人,尖嘴猴腮的摊主马上笑道:“靓仔,随便看,我跟你讲啊,整条街都没有我这里的瓷器好,你看看你手里的这个,可以以前皇帝御用的,本来我都是准备当传家宝的。”
韩楚没有理会这个夸夸其谈的摊主,自顾自的看着,说了好半天,摊主看韩楚一直在看瓶子,也不说买,有点不耐烦了。
“喂,我说你买不买,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也就是你运气好,碰到品相这么好的物件儿。”摊主还在喋喋不休,看样子把韩楚当成什么都不懂的新手。
韩楚虽然穿着简单,可是身上的气质不同,这些摊主在这里见多识广,也是练就了一身本领,看人还是八九不离十的,以为韩楚就是喜欢古董的棒槌。
想坑他一笔是一笔,韩楚不想再听他吹嘘了,:“皇帝御用的青花瓷,我看是上个月的青花瓷吧,而且底款都印错了。”
摊主一听就愣住了,搞半天,原来这个年轻人是行家啊,不过看着不像啊。
韩楚又指了一下旁边的一个黑乎乎的瓶子问到多少钱,摊主眼珠子一转说到:“这个瓶子,不贵,五千,您拿走。”
韩楚听完撇撇嘴说道:“你看我像有五千的人吗?便宜点我就买了,不然我就去别处看看了。”
摊主一听嘴里的鸭子飞了,有点急了:“靓仔,那你说多少钱,咱们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也当交个朋友。”
韩楚此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抬头说到:“今天出门急,我就带了1200,你要是卖,就这么多,不过你要把旁边那堆碎片给我。”
“哎哟,我说你怎么还价这么狠啊,也是看兄弟面善,就当交个朋友啦。”摊主急忙收了韩楚手里的港币。
摊主找了一个纸箱子装好那个黑乎乎的瓶子,又找了一个袋子,把角落里一堆上千片的碎瓷器装起来。
韩楚拿好东西没有停留,直接往赵四赵胖子的店里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伙计坐在那里打瞌睡,韩楚敲敲柜台,伙计被吵醒还有点不耐烦,不过看着眼前这人很熟悉,似乎老板也认识,马上换一副嘴脸。
“先生,您好,您是要出货啊,还是要舔财。”伙计马上殷勤的倒茶还一边客气的说道。
“把你们老板叫来,就说我姓韩。”韩楚并不介意伙计的态度,这样的人见得多了,要是都计较,自己活得不累吗?
一会儿就听见赵胖子的声音:“哟喂,我就说今儿早上有喜鹊叫,肯定是贵客登门,不知道什么风把兄弟你吹来啦。”
赵胖子肥嘟嘟的身材,一走路感觉地板都在晃动,加上他一张弥来佛的笑脸,很有亲和力,许多人就吃这一套,要不是韩楚到,赵胖子才懒得从香甜的午睡中爬起来。
韩楚起身笑着说道:“赵哥,又来叨扰你了。”双手抱拳,对着赵四儿行个礼。
“兄弟,你这是哪里话,请都请不来你,走,走,我们哥俩儿后面叙话。”赵胖子说完就要拉韩楚去后面的书房。
韩楚拿着东西跟在身后,两人坐下,品过了赵胖子珍藏的大红袍。韩楚才缓缓开口:“赵哥,你这里有没有桐油,还有刷子,清水也要一些。”
说完就打开了纸张里刚才买的那个半米多高的黑乎乎瓶子,赵四儿闻言,就知道这是韩楚又寻到好东西了,吩咐伙计去准备工具。
赵四儿也拿起瓶子仔细查看,看了许久也是一头雾水,望向韩楚,可是人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不理他。
急的赵四儿心头跟猫抓一样,等到工具到齐,韩楚拿着沾满桐油的细毛刷,轻轻的从里到外,认真的刷满两边,放在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旁,不再理会。
接着从包里拿出九枚生肖玉佩,上次那三枚宋朝的玉猪,玉兔,玉虎,被秦老爷子收走,今天韩楚将剩下的九枚全部拿出来。
赵胖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将玉佩一件件摆好,望闻问摸,这也是他的道行,韩楚没有打扰他,反而在他的店里面转悠起来。
赵胖子的店不大,东西并不复杂,基本从明清民这几个时期多一些,也会有一些偏门,杂项,在他这里捡漏几乎是不可能的。
毕竟人家经营这行当几十年了,看不准的东西他也不会放在明面上,不过韩楚一边看一边学习,同时还吸收了一部分古玩儿的光晕,虽然不会对古玩儿造成多大的伤害,可以以防万一咧。
韩楚可不想自己的秘密弄的人尽皆知,等他看了一圈后回到后面房间,发现赵胖子一边摆弄玉佩,还一边嘴里念叨。
不用想就知道,这批宋代玉佩是秦老爷子定下的,与他注定无缘了,想想就肉疼,这是一整套啊,还是皇家的,而且是宋朝的………欲哭无泪啊!
韩楚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多愁善感的赵四儿,“赵哥,不知道我的这些玉佩,你能否收下,因为我也是今天偶然来到古玩街,我和秦老爷子虽然约好,我贸然登门也不太好,您是否转收。”
赵四儿听完只好答应:“那就按当时秦爷给你的价格,每一枚玉佩100万的价格,另外我多给你20万,算是辛苦费,这也是当时秦爷说的,不过这20万是我自己做主的,兄弟可别嫌少。”
韩楚听完点点头:“哪能了,赵哥,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支票等下开,这里还有一个好玩儿意。”
说完就抱起那个黑瓶子,放入到清水桶中,赵胖子也非常好奇,这是个什么物件,随着韩楚一点点用刷子洗掉瓶子在黑色的表皮。
整个房间似乎都明亮起来,呈润白色的鹅颈瓶,上面带着天然的纹裂,有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韩楚慢慢用绒布里外都擦拭干净,突然把瓶子横着抱起来,左手扣住瓶底,瓶口怼在胸前,右手食指中指弯曲,对着瓶胆处轻轻弹。
“叮”一声清脆,空明的声音在瓶中回荡,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处多余,赵胖子从原来的疑惑,到惊讶,到现在的激动,一瞬间他都转变了多少个情绪。
按耐住心中的火热,非常想在韩楚这里得到答案,可是又害怕着什么,焦急,郁闷,惊喜,恳切的望着韩楚,紧紧盯着他手中的瓶子。
韩楚轻轻的将瓶子放好,慢条斯理的说道:“赵哥,咱们是朋友,兄弟就跟你明说了,这瓶子就是你所想的那样,宋代汝瓷瓶,而且是官窑出品,想毕为皇家或者贵人使用。”
民间一直有种说法,汝瓷一片,可抵千金,虽然有些夸张,不过也差不多了,本来宋代汝瓷官窑出品就少,因为其中的工艺太过复杂,太过精密。
很多收藏家穷极一生都难得遇见一个完整的汝瓷,遇到一个完整的瓶子,甚至是一片汝瓷。
赵四儿此时已经满脑子跟猫爪一样,又想上前,又筹措不安,从韩楚开始清洗的时候赵四儿就已经认出来了。
当时心里就在盘算需要多少钱才可以拿下这件珍宝,这完全就是送上门的宝贝啊,以后可以当成镇馆之宝了。
韩楚也在旁边不说话,自顾自的喝茶,这是赵四儿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是不舍还是失落,说不出的感受。
给韩楚续上茶水,脸色有些微红的说到:“兄弟,不瞒你说,我是很喜欢这件宋代汝瓷,只是兄弟你也是懂行的,这个可是稀世珍宝,任谁都会心动,只是哥哥手上的资金不凑手,只好让给秦爷了,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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