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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今天来吗?
后悔。
后悔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来,后悔在她满身伤疤的时候再出现却什么也知道。
又不后悔。
什么都还来得及。
——辛无恙
-
“你怎么在这里?”
她声音轻而淡。
容汀并不相信刚刚辛无恙说的来买书的理由。
下意识地,她觉得辛无恙是来找她的。
辛无恙在容汀的眼神下落败,他移开目光,苍白的唇抿得很紧。
似乎这样就不用开口回答一样。
容汀没有逼问他。
她撑着伞带着两人一起走出学校。
辛无恙将压在头顶的帽子摘下,漆黑的发丝微湿,越发衬得他眉眼清隽。
雨点落在伞面上发出“啪嗒”的响声,气氛宁静,辛无恙没有回答,容汀也没有说话。
但出了校门后辛无恙还是坚持他来撑伞,容汀没在意这个,他想撑便让他撑了。
他们就这样走过学校,走过书店,终于,辛无恙开口。
他嗓音有些粗哑,说:“我的确是来找你的。”
容汀走路时迈的步伐很小,辛无恙将就着她的步幅每一步都走得收敛。
又走过几块青石砖,容汀问:“为什么找我?”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瓷白的小脸目视前方,语气好像好奇。
辛无恙握着伞柄的手指一点点收紧,他一直是侧着头看向容汀,所以也看得出来她此时对他的无感。
容汀等了几秒没等到他的回答,她又换了个问题。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突然地停住脚步,辛无恙一时不察,但实际上是因为她刚刚问出的那个问题。
他没想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她向来直白。
容汀被雨淋到了大概两秒的时间。辛无恙才赶紧举伞移到她的头顶。
四下无人,路上掉了许多的梧桐叶子。
容汀面对着他,自然也将他一侧湿的厉害的肩膀看得清楚。
她的眼睛是浅浅的棕色,干净而澄澈,不沾染丝毫情绪色彩。
偏偏这样,最是伤人。
辛无恙无力地张合了下嘴唇。
他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来。
对她的喜欢,从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从初遇,他就像是命中注定般地会为她沦陷。
容汀很安静地等着他的答复。
看着他的视线没有躲闪,直白到能看透他的心。
半晌,容汀先是笑了,只是唇边没有露出那枚小巧梨涡。
她笑得自厌。
她是真看出来了,他之前说喜欢自己的话是不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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