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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酸笋鸡尖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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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春梅已死的消息,潘金莲再无一丝一毫的顾忌。

她只想赶快了结西门庆的狗命。

经过一个月的煽风点火、惹是生非,她估摸着这府中上上下下都恨透了她,已成星星之火燎原之势。如今,春梅死了,正是她手刃仇人之际。

她强忍着心酸,抹了眼泪,出了门,对着屋檐下正看蚂蚁搬家的秋菊吩咐道:“你去大厨房给二娘说,教她亲手给我做碗好鸡尖汤,多放些酸笋,做的酸酸辣辣的给我吃。”

金莲手底下虽只有两个丫鬟,她也因其性格,调兵遣将。像去请孟玉楼这等精细活,只得心细伶俐的莺儿去做。另一个秋菊却是个憨莽的,有一把子好力气,又好吃,谁给三瓜两枣的,便认谁是主儿。若是要去做煽风点火这种事,却只得憨莽的秋菊去做,方才把事闹得越大越好。

秋菊一听要吃酸笋鸡尖汤,立刻来了精神,舔了舔嘴唇,飞也似的往大厨房跑去。此时正是晌午时候,孙雪娥领着四五个仆妇婆子正慌里慌张给府上上上下下造饭。

众媳妇见潘金莲房中的秋菊来了,暗中叫苦,恐又是一场是非。

果不其然,那秋菊径直走到孙雪娥面前,趾高气扬地说道:“你快给俺娘做一碗酸笋鸡尖汤来。俺娘吩咐了,要多放些酸笋,做的酸酸辣辣。”

自那日因酥油鲍螺,秋菊和孙雪娥两人在厨间打起来,闹得鸡飞狗跳,结果西门庆不护着妾室孙雪娥,反而护着丫头,着实狠狠地打了孙雪娥的脸面,她对潘金莲恨的牙牙痒,却因西门庆偏袒、吴月娘做事不管,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当下,她听了这话,心头那股火又蹭蹭地往上涌,却也只得忍了,便撇着嘴角,打发烧火的杜二娘去做,自己却不理会。秋菊瞧见了,却梗着脖子嚷道:“俺娘说了,不让别人做,就让你做。”

“你个贱人——!”孙雪娥气得脸红脖子粗,欲要发作,却被众媳妇儿拉住劝道:“四娘,且忍一忍吧。大娘和二娘都嘱咐过,让你千万别和那小娼妇一般见识。”

孙雪娥只得忍气吞声,只得洗手剔甲,旋宰了两只小雏鸡,退刷干净,剔选翅尖,用快刀碎切成丝,加上椒料、葱花、芫荽、酸笋、油酱之类,揭成清汤1。盛了两瓯儿,热腾腾的,用红漆盘儿端着,秋菊送回房中。

秋菊道:“娘,酸笋鸡尖汤好了,热腾腾的,你喝一碗不?”

金莲正病恹恹地半倚在美人榻上,只瞧了一眼,连尝也不尝,打翻托盘泼在地上,登时柳眉剔竖,星眼圆睁地骂道:“呸!那娼妇做的甚么汤!精水寡淡,有些甚味?你再让她给我做一碗去!”

见潘金莲突然发如此大的火,一旁拿着玉如意给金莲捶腿的莺儿也吓了一跳,忙也对着秋菊道:“娘的吃食,你仔细些,再去让四娘快些做一碗来!”

秋菊听了,瞅了一眼泼洒在地上的汤水,只觉可惜了,咽了咽口水,又是旋风一般来到厨间,对着刚洗净手坐下来歇口气儿的孙雪娥扯着嗓子道:“你做的甚么汤,没舍得放盐怎地?恁么清汤寡水的,如何叫俺娘喝得!爹使你上灶,你又躲这清闲。俺娘说了,要你再重做一碗来!”

孙雪娥听了这话,气得胸脯子上上下下颤着,欲要发作,和那秋菊理论两句,又是被众媳妇们一顿劝,于是将银牙咬碎,打碎了牙齿和血吞,忍气吞声,从新洗锅,又宰了两只小雏鸡子,又做了一碗,多加了些椒料,香喷喷,教秋菊拿到房里来。

金莲还歪在美人榻上,尝了一口,又嫌咸了,拿起来照地下只一泼,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对那娼妇说去,再让她做一碗来,再咸了淡了,我晚上就跟官人闹去,她不让我吃饭,只想着饿死我!”

莺儿瞧见潘金莲真动了怒,也不捶腿了,忙收拾地上的碎碗,对秋菊说:“娘吩咐的,你还不快去,若再晚些,天都黑了,待爹回来了,瞧见娘饿着不肯吃,你也得挨打。”

秋菊一声不言语,又飞也似的跑回厨间,梗着脖子,对着孙雪娥大吼大叫,让她重新再做一碗酸笋鸡尖汤来,又鹦鹉学舌一般,说若再做不好,便要向西门庆告状。

孙雪娥听了,气得大叫一声:“这日子没法过啦!”当下就抄起菜刀就要和秋菊拼命,众婆子都赶上去拉,劝说让她赶忙着再做一碗来,息事宁人。秋菊叉着腰横眉竖眼地看着,颇有要大干一架的势头,也有那媳妇儿赶紧把她也拉了出去,免得再惹一场是非。

众媳妇婆子见孙雪娥气得坐在地上哭爹喊娘,怕又出一场是非,连累她们这些下人,只得趁着秋菊不在的功夫,赶忙着去后面抓小雏鸡,再杀两只来。

一时之间,抓鸡的抓鸡、劝秋菊的劝秋菊,孙雪娥身旁只有一个杜婆子守着她,瞧见她要死要活的模样,冷不丁地在她耳畔悄声说了一声:“四娘,那淫/妇恁地欺辱你,你难不成想忍一辈子吗?只要那个淫/妇还在,你在这府中就遭人践踏,再也抬不起头来!”

孙雪娥哭着骂道:“俺哪个不知道!只是眼下汉子疼她,大娘又直赶着哄汉子开心,不理会俺们死活,俺又能做甚么?!”

杜婆子瞧着灶间没人,飞快地往孙雪娥手里塞了一包东西,悄声道:“你想收拾那淫/妇,还不简单?只要你把这包东西往那淫/妇的汤里一撒,保管你再也不受那淫/妇的气。”

此时孙雪娥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哭,蜡黄的脸色顿时吓得煞白,唬得什么似的,“这是甚么?难不成要俺药死她?不成,不成,她死了俺就得吃人命官司!”

杜婆子冷笑一声,“哪个胆大的,也不敢光天化日做这等事来,你放心,这包药不是别的,却是让那淫/妇脸上发麻子的,她没了好姿色,看她勾搭哪一个去?”

原来这杜婆子虽是个寡妇,却有一个相好的,是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道士,平日里就卖些符水儿偏方儿,弄些让人脸上发麻子的药最容易不过。

孙雪娥听了,正合在她心中,看着塞进手中的那包药,两眼也瞪直了,心中却还有几分犹豫。

杜婆子却她如此,又将那包药一把抽走,冷冷道:“你既不敢,这辈子就吃那淫/妇儿死死压吧。”

孙雪娥慌了,忙又将那包粉末夺了回来,低声急切道:“俺要,俺要!”又犹犹豫豫道:“这事儿恁不会告诉别人吧?”

杜婆子见她着了道儿,喜得一双老眼眯缝在一起,“俺的姐姐,这事儿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没有第三个人知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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