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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周定回身朝赵听澜拱手复命。
赵听澜搭眼一看，他身后已是躺了一地，人人动弹不得，但还在喘息。
赵听澜也没说什么，依旧是略一点头。
这次，周定没有远远离开，因为他不是没瞧见赵听澜脑袋上挨的那一下，更不是没瞧见他挺身而出护的那位小门客。
“大人这回护的，仍是上次那位？”
“嗯。”
“哦。”
两个话不多的人说话似是打哑谜，不过，良辰却是听懂的。
他迈前一步横在周定与徐墨灵之间，巧妙地阻断了周定上下审视的眼光。
徐墨灵望着一地狼藉，惋惜道：“大人，为何不留活口？”
良辰笑着接话道：“姑娘还不了解周定，他一出手，活口自然是留的，只是活的不那么明显而已。”
周定哼笑着补了一句：“老样子，断个筋骨，死不了。”
徐墨灵：“……”
这时，地上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闷哼声，听上去是疼晕之后意识突然醒转，恍惚间发出的求救。
徐墨灵偷眼看了下躺在地上呻吟着的杜隐，然后赶在他可怜巴巴望向自己想求饶之前赶紧挪开了眼。
她早提醒过的，别惹周定，是他偏不听。
赵听澜抬手示意，良辰立即叫来了十几个专门抬担架的人，拱手道：“大人，送开封府衙还是皇城司？”
赵听澜道：“自然是皇城司。杜家闹出无妄之灾，还私自牵扯江湖势力，就算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王家也不会轻易罢手的，所以，定要重审。”
良辰道：“大人，怎么个重法儿？”
赵听澜看着杜隐：“吐露实情者，酌情关押；拒不透露者，杀。”
最后一字格外冷冽，与那七八个人虽隔着一段距离，却从赵听澜的喉间直钻进他们耳朵里，钻的肺疼，于是，原本已经醒转的几人又纷纷晕死过去。
杜隐临失去意识前暗暗后悔道：早知就不吓唬王家，说这是他杜一刀在江湖上借的人了，一个个儿看着横胸宽背的，其实不过是以前打铁时一块儿喝过酒的兄弟……
这些事情赵听澜自然不知，此时他关注的是徐墨灵回王家还是跟着他回赵家。
徐墨灵也左右为难，最终还是觉得回去向老夫人复个命最好。虽是一身伤不假，但还不至于丧失了理智，转身投奔了赵家去。
说起来，王家还有位姓盛的常驻大夫呢。
赵听澜多少是皱了眉头：“你们半路出事，王家竟连一个应援的人都没有，这让我一个外人都……”
徐墨灵不去赵家一日，他可不就是个外人嘛。
徐墨灵解释道：“王大人回来两日就又走了，我带慈之入山小住那几日，老夫人心力不支，多少带着病气，公子宥之能整日不出府在家照顾他娘，已经算是用心了，又怎会想到我们入宫见官家，路上也会遇到这些不怕死的呢！”
见赵听澜依旧紧绷着嘴唇，徐墨灵又宽慰道：“王家请我来是做门客，不是为养老。我为他们家出谋划策也好，冲锋陷阵也罢，反正不能是临阵脱逃。”
王家此时的处境越是凶险，她越是得陪到底。
眼下只希望慈之能顺利入宫陪伴官家，宥之快快立业成家……
…
赵府，堂前屋后的柳叶条子依旧在风里萧瑟得左晃右摆，看得人心绪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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