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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韩术冷冷地回道。
蔺轼瞪大了眼睛,直直地望着韩术,好像不认识了他,又好像听错了那句话。
“韩哥,你竟然说我们活该?”蔺轼重复道。
“是的!的确是活该!”韩术毫不客气地指出来,“凡事都要有个先来后到,我之所以选择在镇南四村搞苹果种植,是因为那四个村子经济情况比较糟糕,村中缺乏劳动力,拿他们当了试点。”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刚开始那些年,为了种好苹果树,打开销路,我们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冤枉路吗?这些年,我与铁路上取得了联系,这才把苹果的销路打开稳定了下来。”
“还没有等我回头指导你们镇北七村时,突然发现,你们已经开始大面积种植了苹果,你让我怎么办?神都市铁路系统的苹果销量是有限的,你们如此大规模的种植苹果,根本就销售不了!苹果价码走低这是大趋势!根本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控制的。人家市场上苹果的售价都是这么低,你让我卖高价,这能卖给谁?我不低价收购,人家铁路局能同意吗?”
“这么说,我们跟风种植苹果种错了?”蔺轼这才明白过来。
“当然!不仅是错了,而且是错得很离谱!”韩术毫不客气地说。
“那我们应该种植什么?”蔺轼问道。
“对我来说,不论种什么,都比种苹果要好!比如樱桃了,杏子了,桃子啦,都可以。为啥,偏偏要跟风种植苹果,搞得苹果堆积如山,严重滞销,拉低了价位!”韩术埋怨道。
“可是,我们已经种了,你当时也没有反对呀!你让广大村民怎么办?难不成让大家把苹果树砍了,改种桃子?”蔺轼反驳道。
“是呀!我承认,我的工作有失误!这不,就过来调研指导你们来了吗?可是,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跟我有仇似的,难不成要吃了我?”韩术责怪道。
“不是!不是!韩哥,你误会了!他们听说你来,是想向你要个说法,没有想着要把你怎么样!”蔺轼忙辩解道。
“你小子不要装了,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说不定,这些人就是你煽动过来的!”韩术瞪了他一眼。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你非要这样想,我也实在无法。”蔺轼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轻轻地摇着头。
“那行!算我误会你了!”韩术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你对乡亲们说,我原本是想让大家种植桃子、杏子和樱桃这些水果的,结果被大家抢了先,没有指导到位,这是我的错。既然苹果树已经种上了,现在刚挂果就砍掉,实在太可惜。不如将错就错,继续寻找新的销路。请你转告大家,不要太捉急,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一定能找到合适的路径的,不会让乡亲们陷入困境。”
“行!有了你这句话,就等于吃下了定心丸!我代表整个蔺岭真诚地感谢你!”蔺轼说。
“算了,这些话就不要讲了,只要大家不记恨我就行了!”说完,韩术头也不回地走了。
能有什么法子?除了铁路系统外,韩术还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晚上,韩术回家,见到父亲,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咋啦?又开始为苹果掉价的事情发愁了?”知子莫如父,老韩一眼就看穿了韩术的心思。
“嗯!现在整个河洛镇都在种植苹果,产量暴增了十几倍,苹果已经堆积如山,价码也比以前掉了不少!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韩术坦言道。
“你呀,就是个操心的命!镇南四村是你倡导人家种的,理应对他们的苹果销路负责。而镇北七村,完全是跟风个人行为,他们自己愿意种,就应该受到市场的惩罚!你有什么责任?”老韩劝解道。
“问题是镇北七村已经种下了数千上万亩苹果树,你让他们全部砍掉,显然不太现实!再说了,他们的苹果树上市,不是照样冲击了镇南四村吗?苹果掉价,伤害的是整个河洛镇,并非镇北七村!”韩术严肃地指出。
“哎,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如此大的规模,你也无法消化呀!我和你妈已经尽力了,你让我们去找商州大区的铁路局领导,我们恐怕没有那个能力!”老韩叹息道。
“爸,我不会为难你们的!”韩术提议道,“爸,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这些年从神都市铁路局赚来的钱,投入到果汁厂,建设一个小型的果汁生产公司。一来可以实现钱生钱利滚利,二来也可以解决果农的苹果滞销问题。”
“好呀!我和你妈也有这个意思!”老韩激动地说。
“真的?其实,我早就想说,就怕你和我妈不同意!”韩术高兴极了。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这些钱,原本就是果农们卖苹果的利差,我们用来建设果汁厂,不是正好嘛!”老韩咧嘴笑了。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你和我妈刚好退休,你俩来照看果汁厂吧!”韩术建议道。
“不好吧,要不,让窦韵来照看厂子,我给她打个副手。你妈负责照看两个孩子!”老韩分工道。
“这样也行!我跟窦韵商量一下吧!”韩术基本上同意了。
晚上躺在床上,韩术把今天与父亲的对话,说给了窦韵听。窦韵一听,高兴坏了,直接对准韩术的脸颊就是一口!
“我没有白嫁给你们老韩家!想不到,咱爸还能想到我!”窦韵娇羞地说道。
“那当然!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呀!天下能有几个女人,一下子就能生出个双胞胎来,而且还是龙凤胎!这是多少家庭梦寐以求的事情呀!所以,你是大功臣!我们当然要善待你了!”韩术说。
“女人嘛,生孩子,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功劳不功劳的!”窦韵谦谦地说道。
“就是可惜了你原来的工作!”韩术说。
“没有啦!我那是什么破工作,光干活不发工资,猴年马月才会想起来,发上三五个月的工资,如果指望那个钱,早就饿掉大牙了!”窦韵说笑道。
“也是!人家正式工都不要了,下海经商。我们还是这样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这哪能是干事业的态度!”韩术心中的雄心壮志被彻底激发出来了。
“对!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方能成就一番事业!”窦韵眼睛盯着天花板,脑海中浮想联翩,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叱咤风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