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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国这边稍稍有了决断，在穷桑的姜榆罔也拿到了《十二天书碑》的拓文。
看着看着，他沉默了好久说:“他刘季到底想要做什么？不知道现在局势已经够乱了吗？”
十二碑文的内容，可以说是高屋建瓴，虽然是故事，但却阐述了很多内容，若是细细品读，就会延伸出无数思想。
刘季最终还是在礼制的基础上，将人文思考，引入了新的时代。
这将是一场提前到来的人文发祥狂欢。
各地学了汉字的人，将会投入其中，开始尝试理解，甚至被带进去。
接下来数百年，谁也逃不出去，都会被这种庞杂的知识不断洗礼。
然后去芜存菁，兼收并蓄，最终完成合流。
缔造坚韧的华夏内核根基。
“他在谋万世，与此时无关。”姜斩丢了手中的《儒家》，拿起了《农家》说，“我们是最像汉国的国家，所以现在要做的，是找他书中记载的技术，然后完成分科，以强国为先。”
“嗯……”姜榆罔沉默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你说，一统天下，会如何？”
“会死。至少现在不可能。如果你真想要这么做，你就中计了。刘季巴不得你这么做，然后他在背后对你说他支持你， 转头将技术和粮食送给燕代，勾结燕代持续对帝室放血。”
姜斩打断了青年热血的畅想，摇了摇头，“唇亡齿寒，燕代完了，汉国岂能独善其身？而且就算想要一统天下，时机也不成熟，因为交通还没有便利到这种地步。我们需要开始考虑修公路了。”
“这个太浪费钱了，没必要。”姜榆罔一听到要修路，立刻否决。
太浪费钱了。
“那就让各个地方自己农闲的时候修。”姜斩放下书，“路网规划完之后，就让地方自行安排。然后将这十二碑的书，送到洛阳的学院里，让学子们去研究。只要能做出好的文章和内容，就有重赏。我们需要和汉国，打这一场百家争鸣的流派之战了。这个也很花钱。”
姜斩的话，让姜榆罔沉默了片刻:“他刘季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放下扩张的脚步？”
“东夷就那点人，还有必要打吗？农耕需要稳定，需要人丁，需要繁衍。一直对外扩张的国家，能比得上汉国的安宁吗？再给汉国三年，新一批丁口成年，等到大运河修完，正好第三代孩子成年。到了那时候，你就算再打东夷又有什么用？如果天下诸侯不愿意朝贡了，现在维持的框架，可就要崩了。”
姜斩快速回答。
他虽然厌恶刘季的手段，但不得不承认，这套秩序很高明。
如今的时代，已经和之前的时代不一样了。
今年对东夷发兵，敌人已经建城了。
这意味着他们的收益大幅度被降低，难度也提高，尤其是围城，现在还没有一套完整的攻防体系来解决。
刘季给的兵家内容之中，必然会有隐瞒不少东西。
怎么可能傻乎乎的全部给你看呢？
所以，这个需要他们去研究。
至于怎么研究，安稳的环境和提高的生产力，才能进一步提升战争潜力。
别无选择。
“停吧，派个使者让东夷臣服，每年上贡个千百奴隶，咱们就不打他们了。然后扶持一些小部落去打大部落。以夷制夷。”
姜斩目光灼灼。
空气中充满了卷王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