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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午饭过后，左樱说她下午有课要先走了。
左郁接管了厨房，她说她洗碗。
池千一也没闲着，准备把饭厅打扫干净。
两人安安静静，各司其职。
家里虽然多了一个人，但池千一一点都不拘谨，和从前一样，该怎样就怎样。
她把桌上的饭屑转移到垃圾桶里，对着厨房的人说：“今天下午怎么安排？”
盥洗池的水声停了一下，“你说呢？”
池千一往阳台方向看了眼，阳光灿烂，“天气不错，出去晒晒太阳？”
“我可能要先备课。”左郁把剩下的碗淘干净，进行第二次冲洗。
“没事，你先备课，我画会儿画也行。”
两人动作很快，当左郁洗完碗时，池千一也差不多收拾好了饭厅。
整个下午的闲暇，她们的时间充裕。
届时光线充盈，客厅洒满了金光，温暖而柔和，客厅敞亮，左郁打算把电脑拿到客厅来办公。
池千一也去书房拿了一块速写板。
于是左郁备课，池千一就在一旁画画。
左老师打开电脑，开始编辑ppt，主要是一些课文的句子，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着，身旁则是响起了铅笔落在画纸上的声音。
“你教到哪儿了？”池千一搭话。
“《夜莺与玫瑰》的后半段，这一课快结束了。”
“她说只要我送她一朵红玫瑰，她就愿意和我跳舞。”池千一蓦地说了这句，这是《夜莺与玫瑰》原文里的第一句话。
正在备课的左郁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答她：“可是在我的花园里，一朵红玫瑰也没有。”
池千一搁下画笔，一只手撑着下巴，直直地看着左郁，“没有红玫瑰，白玫瑰也行。”
没有红玫瑰，白玫瑰也行。
文中的夜莺为了得到红玫瑰甘愿死去，可费尽心思得来的红玫瑰被心爱之人抛弃。
所以单方面牺牲的爱究竟为了什么？
左郁每每教授这一课的时候都会感到惋惜，没有红玫瑰，白玫瑰也可以。爱你的人不会指使你用生命去获得筹码，她爱你，所以不管是红玫瑰白玫瑰或是没有玫瑰，都可以。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稍稍上扬，无意识的，也是发自内心的，大概是因为池千一和她想法相同感到快乐。
“嗯，我的观点和你一样。”左郁低头继续备课，心情却和刚刚不同了，一切雀跃都凸显在敲打键盘的节奏上
池千一没打扰她，她手里的笔一点一点勾勒出左郁侧脸的雏形。
笔挺的鼻梁，顺着立体的弧度往下是薄薄的唇，池千一的铅笔在唇上轻轻描了几下，紧接着勾描她下颌的曲线。
清瘦，颌边有一颗极淡的痣。
她手里的铅笔停滞，有种想要触碰这颗痣的欲望。
刚开始只是想要画一副左郁的肖像画，后来变成了细致的观察。
细致到左郁偶尔吞咽时喉咙滑动的频率，以及她那双纤细的手在键盘上打字的速度，还有做事时专注沉静的目光。
她真好看啊。
池千一心思晃晃，不敢再看下去了，只能侧目去看外面的明媚世界。
春光灿烂，万物开花了，抽芽了，一切焕然生机。
而池千一的心也砰砰乱跳，好像自己的心也跟着坠入了这春的世界里。
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持续太久，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安宁。那是一通陌生号码，显示地区是霄城，从这地方打过来的除了刘汉梁不会是别人了。
左郁没接，直接挂断，这是处理他来电的一惯方式。
池千一也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霄城，霎时眉心一跳，大概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左郁情绪并没受到影响，目光还是落在电脑屏幕上，解释道：“他一直这样，要钱来了，最近他儿子要买房。”
可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是左樱打来的。
左郁只好接电话。
“姐！！”左樱的声音在抖，听起来好像快哭了，“你要不要来教师公寓一趟？”
“怎么了？”
“我看到刘汉梁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快过来。”听声音那边很吵。
一听到刘汉梁竟然在教师公寓楼下，左郁当然坐不住了，她赶忙起身。
池千一紧跟其后，两人直直往外赶。
电梯内，红色数字逐渐减小，池千一的心脏砰砰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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