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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你!”蓝溪怒目圆瞪,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顾霖身上,往前一站挡得更严,“切莫妄想!”
这几日住在清灵县, 小主人即使戴着面纱,也引来许多行人的注视。这种垂涎美、色的登徒子她见得多了,当下就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只要他敢再多看一眼, 她就立刻拔剑应战!
陆熠凤眸里皆是翻涌的情绪,视线被蓝衣女子挡住, 他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虽只是极平淡的一眼,蓝溪竟莫名觉得浑身发寒, 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浑身都竖起防备。
陆熠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宽大袖袍中的手指微蜷, 又将目光落到了那抹纯白纤弱的身影上,颔首淡道:“冒犯了。”
说罢, 他缓缓转身, 抬步进入了森园。
察觉到他的身影慢慢远了, 顾霖方抬起头, 森园的院门比榴园大一些,男人挺拔的身子隐入院内,显得有些落寞。
她抿抿唇, 轻轻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已经把她忘了。
否则不应该是刚才如此平静。
顾霖的思绪忽然飘回山崖上那一刻,那时的陆熠双眼通红, 紧紧盯着她飘摇欲坠的身子, 好像只要她敢跳, 他就会与她一同共赴黄泉。
其实不过是几月而已,却觉得已经隔了半生那么久。
现下看来,那都是为了骗她回去演出的一场戏罢了。
其实忘了,对他们二人都是一桩好事,他与他的沈嫣然在一起,她也可以安心留在民间,顾氏的事,母亲的事都时时让她牵挂。
她恨他,恨她毁了自己拥有的一切,恨不得当场杀了他为母亲报仇。
可现在,还不到时候。她报不了仇。
“蓝溪,回去吧,今日先不出门了。”顾霖扯扯戒备盯着森园的蓝溪,正准备转身往回走。
“劈啪……”几声动静,紧接着是一大堆画卷忽然散落在地。
徐答原本手里抱着十几份卷轴,因为走得急,一下子没留意到前头还有人,等到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手里的画卷就大半掉在了地上,有些没关严实,被砸开摊在了地面。
他顾不上将画卷拾起,连忙赔罪道:“姑娘,在下不是有意的,不是有……”
话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卡在了嗓子里,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不确定道:“夫……夫人?”
蓝溪并不认识徐答,见他是这个反应,忍不住又要拔剑。
顾霖拦住了她,并不去看徐答,视线落在了地上几幅散开的画卷上。
上头画的都是女子,或娇美灵动,或清秀婉约,顾霖从前也是京都世家贵女,一眼就认出了那些女子都是京都身份贵重的世族之女,有些还曾与她交好过。
此刻这些画像出现在徐答手中,她一下子明白了,这是在给陆熠选妻。
顾霖勾唇,作为定国公府唯一的嫡出子弟,原配亡故,倒的确是应该尽早迎娶继室,绵延子嗣。
一旦陆熠成婚,她是否也可以更自由一些,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想了想,她不禁又想起了那日娇柔埋在陆熠怀里的沈嫣然,如今她又是何种身份呢?如果陆熠真的爱重她,为何没有直接给她正妻的身份,而是重新在京都贵女中选择?
顾霖柳眉又微微蹙起,她双手轻轻抚上小腹──如果定国公府得知她诞下子嗣,会不会来夺来抢?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回到那座冷冰冰都是利益算计的府邸了。
更何况,这孩子的生身父母还隔着那么深的仇恨。
如果可以,她只愿等孩子出生后,就将它远远的藏起来,不让它知道任何有关父母的不堪过往。
想到这,顾霖避开徐答的视线,淡道:“我姓沈。”
“沈?”徐答糊涂了,“您……您不是世子夫……”
“这位公子认错人了。”顾霖急急打断他,为防止对方再看出端倪,她迅速转身,快步走进了榴园。
蓝溪不知二人是何关系,隐约觉得似乎曾经认识,只是小主人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她佯装恼怒地拔了半柄剑,横在满脸焦急的男人面前,凶巴巴道:“你这样故意套近乎的人,我见得多了,我们姑娘不是你能觊觎的人,还不快滚开!”
“哎哎,姑娘别生气,是我冒犯了,冒犯了。”
徐答嘴里赔着罪,看看那抹已经隐入门后的身影,又看看挡在眼前的剑,只好收回目光,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画卷。
蓝溪见他并不再乱看,冷哼一声,也紧跟着顾霖进了榴园。
初夏的风已经带了些热意,一阵风吹过,搅得街道两旁的绿枝随风摆动。
榴园与森园的大门先后缓缓关上,隔断了外头的暖风徐徐,平白添出几分孤寂。
两扇门,两个曾经亲密的人,如今只是陌路。
……
森园早已被隐卫打扫一新,衣裳被褥一应俱全。
徐答进内室时,陆熠已经坐在里头的沉香木桌案边闭目假寐,眉头深锁,似有梦魇。
其实这样的境况,近三个月来在世子爷身上发生过无数次,老太君心急如焚,从宫里请了无数太医诊治,都没找到具体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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