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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迢醒来后,却阻止了沈未追查其中细节,也并不愿多说自己为何突然与潇水阁结下了仇怨,只说由她来处理。沈逢当然不愿事情就这样被她揽过去,这次逮着机会再提起,结果还是被李迢含糊过去了。
不过沈逢作为重臣之子,又身兼武将之职,在京畿遇袭重伤,也引起了汴京城中震动,垂拱殿特遣了侍卫兵马司调查此事,相信最后也会有个结果。
沈遥便放心在家中陪着两个病号养伤,给沈未补了生辰家宴,一边还听了满册子的江湖故事。家人团聚,一切风波都被阻隔在沈宅之外,前段时间的惊心动魄也已远去,日子仿佛重又回到了从前平稳安然的模样,叫人自然而然便生出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来。
只是很快,一封拜帖送到沈家,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
李迢又要赴身江湖之中了。
忧虑、担心、不舍,再多的牵挂,也止不住游子离去的脚步。
江湖万里水云身,一日身在其中,便一日聚散无常,离合无定。
行囊收整齐全,临行前,沈遥又同李迢约定了书信,继续未听完的江湖事。李迢颔首应下,迟疑半晌,又小声道:“阿遥……”
“嗯?”
连云剑犹犹豫豫,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件事情,不知能不能问问你。”
“是什么事?”沈遥好奇道。
李迢道:“是……是关于《六孔埙》的。那个……下册大约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呢?”
沈遥:……
告知玉京客真身的时候,确实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见她愣住,李迢又赶忙补充道:“不是要催你的意思,就是、就是,好像距离上册出来,也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
沈遥对着人巴巴的视线,干笑两声,摆出自己最沉着的语气:“《六孔埙》的下一本,我还正在打磨之中,一旦完成就马上付梓。到时候若拿到新书,一定第一刻便寄给你。”
李迢眼睛一亮,满足笑道:“那我就期待你的新作了。”
沈遥也笑着点点头,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十分心虚。
被李迢一提,才想起这一晃四月又快过去了……又是没有动笔的一个月呢!
李娘子同顾郎君离开后,沈宅好像突然便空阔许多。而沈逢受伤未愈,枢密院特许多休养一阵,便仍留在家中。
沈遥一面继续写《六孔埙》,一面也收到了晏书迟的消息。小晏郎君这一月以来仔细研读话本,终于小有所成,特来信分享一二。
信中对这段时期几本颇受好评的话本都一一作了点评之后,便开始着重分析《汉水恨》一书。从人物、情节、笔法各个方面,由浅入深,分毫析厘地进行了剖析,并大力赞誉其简雅并蓄又酣畅淋漓,未来必将掀起一股新的风潮。诚恳询问玉京客,与笔者水衣散人可有交情?
沈遥被最后这浮夸的一问逗笑,将信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心满意足地收起。
随信而来的是晏书迟授官的结果。三月殿试及大小宴席,四月一甲进士应试馆阁,到了五月,便是正式授官任职之时了。
晏三郎在研究话本之余抽空考完馆试,授官集贤院馆阁编校,从八品下的承务郎。
晏书迟如计划留京,沈家前事也已平息,便可以按着定亲诸礼,开始交换细贴了。
细贴除却草贴上已有的,还需各自详细列出聘礼或陪嫁的内容和数目。裴秀和沈未清点了好几日,才理出个粗纲来,再同沈遥一样一样详说讨论,删减增添成细目。
终于能下床稍微活动筋骨的沈逢闲逛到前堂,探头进来,奇道:“你们都在这做什么呢?”
沈未手中的茶杯磕出一声脆响,裴秀落在纸上的笔尖一顿,沈遥缓缓地转过头,看了过来。
堂中陷入了一段诡异的寂静。
……似乎,大概,好像,真的还没有同沈逢说过,结亲之事。